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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乐】一见FIN.

一见

 

张佳乐第一次看见那只猫是在B市,所以直接冠名“B市的猫”。回家之后他还和孙哲平津津乐道了好一阵子,烦到孙哲平忍无可忍,揪着他耳朵提到窗边按住,一边指指点点一边教育,“战队院里这不都是野猫吗?嗯?非要惦记B市那只?”

张佳乐用力挣开他的手,顺便在孙哲平小腿上拐了一脚,忿然回去自己电脑前,觉得自家队长十分不解风情。

世界上的猫勉强来说可算比较相似,不过不同的猫各有各的不同。有赖孙哲平的铁汉柔肠,百花战队训练基地院子里的猫个个被投喂得膘肥体壮,因而柔顺可亲,任摸任抱。

张佳乐在B市看到的那只猫却不是这样。

他问孙哲平,“你真的不记得那只猫了吗?”

孙哲平打个哈欠,伸手按掉床头灯,扔下一句话,“记得,你傻乎乎想喂,又没带钱,给人家开了空头支票。”

张佳乐叹息,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天晚上他们在B市看过了总决赛,感慨着嘉世与一叶之秋的强悍,也踌躇满志着来年百花和繁花血景的风光,顺便还和迎面撞上的微草战队队长打了个招呼。林杰不是一个人,身边带着两个少年,其中一个他们认识,是同期的治疗高手,名叫方士谦,另一个又年轻又陌生,看上去还像个孩子,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比方士谦还抢眼。张佳乐没想好可不可以笑,对方那双大小眼实在太有特色。他犹豫了一下,错过了最佳时机,只好露出一个稍微显得茫然的微笑,算是跟这个不认识的少年也打了个招呼。

那个晚上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是王杰希。

回到快捷酒店之后张佳乐也没能平静下来,总决赛时的一幕幕在他脑子里回放,扰得他无法安心入睡,索性出去散步。B市的夏夜有干燥凉爽的风,却没有星空,他一个人走出狭窄胡同,沿着马路散漫地越走越远。

在转入下一个路口之前,一只猫迎面坐在他面前,安静地看着他。

张佳乐吓了一跳。这是一只梨花猫,很瘦,但不孱弱,毛皮干净,眼睛明亮,长长的柔软尾巴优雅地盘过来搭在前脚上,表情非常冷静。

张佳乐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地,再看看一步之遥的猫,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发烧。

一只猫怎么会有表情。

猫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极其鄙视地侧过头,斜着眼看了他一下。

张佳乐发现了一件事,于是哈哈大笑起来,夜深人静,笑声显得很响亮,也传得很远,他笑到一半就把自己吓着了,赶紧捂住嘴,蹲下来看眼前的猫。

猫并没有被吓走,仍然骄傲地坐在原处,用那双一大一小的眼睛斜视着他。

张佳乐说,“你怎么长得这么像微草的那个小孩。”

说完他拿出手机,咔嚓一声给猫拍了个特写,友好地记得没有开闪光灯。

猫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他,软软地喵了一声,毛茸茸的嘴巴张成一个小巧的O形。

张佳乐一瞬间投降,伸手摸口袋,“你饿了吗?我去超市给你买鱼肉肠。”

他停下来,因为口袋里空空如也。

张佳乐在本日第二次觉得尴尬,第一次是对着微草的大小眼新人少年,第二次是对着一只大小眼的野猫。

他茫然地笑了笑,说,“等我一下。”

他划开门卡时,孙哲平开了隔壁的门,皱着眉看过来,“才回来?”

张佳乐啊了一声,冲进房间翻出钱包又往外跑,孙哲平问他去干什么,张佳乐说,“去喂猫。”

说完之后他灵光一现,为了避免孙哲平再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赶紧掏出手机自证。

然后他和孙哲平一起愣了,翻遍相册,也没有一只大小眼的梨花猫。

张佳乐抬起头,孙哲平果然正在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他觉得这件事无法解释清楚,干脆转身就往外跑,一口气跑过整条街。在转过街角的一瞬间,他其实已经说服了自己刚才只是个幻觉,并没有一只猫停在他面前和他面面相觑,更何况就算存在这样一只猫,也绝对已经离开。

然而淹没在奔跑带起的风声和遥远大街上的车声人语之中,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嗤笑。

猫笔直坐在原处,还抬起一只后脚擦了擦自己额头。

张佳乐飞奔过去,非常想喊一声什么。可是把一只猫当作人来打招呼,也未免太诡异了。

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端庄地放下脚,转身无声无息地一跃,瞬间窜出很远,消失在街角阴影深处。

张佳乐捏着手里的一百块站在原地,表情有些钝,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回去之后他给孙哲平讲了这件事,一只明明用手机拍了却没出现在相册里的猫,一只坐在马路中间等着他回来的猫,冷静得就像下凡来做人口普查的天使。

孙哲平平静听完,拍拍他的头,“别胡思乱想了,睡一觉,明天早起赶飞机。”

张佳乐非常愤怒,奈何猫无对证,而且手无寸铁,只能扔过去一个纸杯,以表抗议。

他第二次看到那只猫(虽然并不能确定是同一只),是在第二年的第三赛季总决赛之后。

年轻的魔术师一战成名,整个荣耀圈几乎再没有人不认得王杰希,微草的新队长。

虽然他还是输给了叶秋。而嘉世的三连冠几乎可以被冠上一个词:一如既往。

离座时张佳乐看见还留在座位上的王杰希和方士谦,那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儿,王杰希抬起头,也看到了张佳乐,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打了个招呼。

张佳乐愣了一下,也点点头,想,幸好座位隔得远,不然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和微草队长聊点什么。

难道聊一聊那只神奇的、和王杰希长得很像的猫?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天晚上张佳乐看着眼前的猫时,有一点哭笑不得。

还没入梦,你为什么冒出来了?

猫冷静地用较大的那只眼睛瞧着他,在窗台上一下下磨着爪子。

张佳乐住的还是上次那家快捷酒店,二楼窗户外面的防盗网很陈旧,就算不是这样,也拦不住一只瘦瘦的猫。

张佳乐说,“你来讨债吗?去年答应你的鱼肉肠。”

猫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噜,听上去多少有一点像嘲讽。当然张佳乐不能和一只猫一般见识,何况这只猫长得还挺不错,除了不对称的大小眼。他试着打开窗子,想把猫抱进来,被灵巧地避开。像所有野猫一样,这只猫也和人类保持着微妙距离,张佳乐想,叹口气问,“那你还要吃鱼肉肠吗?”

猫转了转眼珠,在窗台上趴了下来,蜷缩成一个完美的圈。

张佳乐松了口气,“五分钟。”

他狂奔出去,再狂奔回来,一进门就深深松了一口气,猫没有消失,仍然躺在原处,用一只眼睛静静瞄着他。

张佳乐努力平稳了呼吸,同时感到了这件事的荒谬性。他张佳乐居然奋不顾身地飞奔去给一只素不相识的猫买零食,这只猫还一副大爷兴致缺缺的模样。

但他实在不能解释,为什么进门时候看见猫还在,他会由衷感到开心。

“谁先动心谁就输。”

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张佳乐把掰成碎块的鱼肉肠放到它面前,又伸过手小心地摸了摸猫的头,触感不错。

他说,“我再给你拍张照吧。”

猫突然跳了起来,一纵身跃下窗台,迅速潜入楼下的草坪与花丛深处。

张佳乐沉痛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这个锅应该孙哲平背,总被他拿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自己说不定真的变成了个疯子。

虽然这个锅孙哲平也没能帮他背多久。

第四赛季的败绩之后,就是第五赛季孙哲平的因伤退役。

张佳乐说,“大孙。”

他想说如果我真的是个疯子,是不是真的就能做到些不一样的事。

孙哲平没有回答他,只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而不是头。

张佳乐就决定当作他答应了。既然疯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那就疯一疯吧。

结果他就碰上了王杰希,王杰希没有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只是顺理成章一样操纵着王不留行挥起扫帚打败了他。

有时张佳乐觉得,王杰希好像根本不在乎一切离经叛道惊世骇俗,存在即合理,这五个字天生就刻在他眼神里,他无所谓一切所以也不惧怕一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王杰希这个人,不能叫做魔术师,完全就是个巫师。”

那天晚上张佳乐这样吐槽,倾听的对象是一只瘦瘦的梨花猫。他觉得这只猫应该就是这几年一来到B市就鬼使神差会碰见的同一只,所以无端就产生了某种老友记一样的亲近感,却完全忘掉了这对猫说话的一幕如果被别人看到,拿看疯子的眼神看他的,可就不止孙哲平一个人了。

猫懒洋洋盘在他房间里的桌子上,无视背后壁挂电视送来的阵阵声浪。

张佳乐絮叨够了,认真奉上鱼肉肠,猫吃了几口,忽然低下头轻轻舔了他修长手指。

带细小肉刺的舌尖擦过皮肤,有一丝潮湿温热的痒,一瞬间让张佳乐觉得自己的倾诉当真有了对象。

这种不再孤单一人的感觉,居然在这种时候膨胀到无限大的地步,灌满了他的心。

张佳乐转过身,突然不想让一只猫看见他想哭的脸。

等他再回过头时,猫已经消失了。

 

后来大家都说百花战队在孙哲平退役后还能两进总决赛,是靠了张佳乐一个人的疯狂,却忘记了这疯狂原本非他所愿。而张佳乐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没有同类。

但稀奇的是王杰希在第六赛季总决赛之后给他打了个电话,起初张佳乐看着那个显示为北京来电的陌生号码,很轻松地当成了诈骗电话,只不过比起一般的诈骗电话,那铃声未免响得过分持久而有耐心。

与此同时QQ上跳出临时对话框,顶着王不留行ID的那个人冷静简短告诉他,“张佳乐,麻烦你接一下电话。”

张佳乐记不清那次他们聊了些什么,鉴于对方也在蓝雨手里吃了败仗,这场对话倒显得并不那么剑拔弩张,他只记得王杰希最后对他说,“明年见。”语气里没有期待,也不淡漠,非常自然而然,好像不过在约明晚撸串。张佳乐忍不住笑了一下,在黑下来的屏幕上看到自己挑高的嘴角时又愣了一下。

王杰希把他逗笑了,这还真是个意外体验。

那年夏天荣耀各大服里战火燎原,蓝溪阁和中草堂的世界大战打得不亦乐乎,张佳乐懒洋洋旁观,这种置身事外百无聊赖的感觉并不能让他觉得开心,总觉得跟用死后的灵魂视角俯视战场也没什么区别,很没味道。他宁可在接下来的第七赛季里仆心仆命,也好过陪跑。

战队还指望着他的疯,但疯子没有同类。只有前行,以前行来抵御和面对。

王杰希说,“有三种负能量是人生所必须的,自责、恐惧和厌倦。”

他的声音穿越茫茫电波,自北向南,跨过星夜之中的银河,携着微风降落在滇南,混着一丝来去匆匆的味道。张佳乐无所谓地听着,问他,“从哪里倒卖来的心灵鸡汤?”

“一个导演讲的。”

“你还看这个?真不愧是魔术师。”

王杰希轻轻地笑,笑声里仿佛带点嘲讽,张佳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

王杰希问,“有空的话,一起去看戏?”

张佳乐哑然,不知该如何回应。王杰希这个人天生自带一种莫名其妙的豁免气质,很多事被他做出来,就显得比较理所应当。比如他突然打个电话给张佳乐,聊一些散漫飞扬的话题,或者寄一点说不上是特产还是恶作剧的小礼物到百花战队,署名往往是高英杰,搞得战队上下人人震惊,看张佳乐的表情都又崇拜又诡异,疑心队长要挖微草的墙脚。

张佳乐心怀鬼胎,不能解释,只好愤愤地捏爆包装泡沫纸。

现在他又如此理所当然地提出一个约会。

张佳乐真的很想提醒他,王杰希你搞搞清楚,我们既不是队友,更不是朋友,充其量算是对手。

王杰希说,“成全一件事的往往是热情和慈悲。”

张佳乐说,“啊?”

对方话题转移太快,他差点疑心是自己走神。

这种形而上学的对话往往持续不了多久,好在王杰希似乎也并没有和他长篇大论的意思。那些突如其来的念头和名词是魔术师丢下的手雷,扬长而去从不回头看爆炸,弄迷糊了弹药专家的脑子。

毕竟张佳乐只是号称枪系魔术师,并不是真正的魔术师。

王杰希说,“张佳乐,你二者都不缺。”

热情和慈悲吗?张佳乐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有点啼笑皆非。那你呢王杰希?他很想这样反问回去,对方对荣耀抱有怎样的热情他并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王杰希可没有半点慈悲心,绝不心慈手软,无论对别人还是对他自己。

但那句轻风般的话让张佳乐有了点温暖的感觉,虽然这感觉没持续过一年,接下来的第七赛季里,所有人都看到了百花战队在他带领下疯魔的一面,却没有谁能料到这浓烈色调最终照旧成了微草夺冠的底衬。

那天晚上张佳乐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很久,直到领队和经理一连串夺命连环call把他找回去。他知道所有人都担心他,这担心或许都胜过了离冠军一步之遥的失落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或者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别人在他脸上看到茫然,于是难免心酸地理解为伤心得麻木了。但张佳乐并没感觉到那种想象中的痛不欲生,想象原来只是想象,他既没觉得心痛也没觉得肝痛,在队友们目送下颇为正常地回到自己房间,还喝了杯自带的滇红,然后理所当然睡不着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他打开窗户吹了会儿风,险伶伶地爬到窗台上坐了一会儿,又用力去推窗子,高层房间当然都防着这一招,任他百般尝试也岿然不动。张佳乐忙出了一身汗,静下来时,突然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是干什么呢?

他问自己,张佳乐,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团影子猛地窜到他身边,带起的风声又吓了张佳乐一大跳。他嗷了一声,然后看清了牢牢抱住窗框不放的是什么东西,差点又嗷一声喊出来。

他把微微僵硬的猫拎进来,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前思后想,搞不清它到底是从哪儿窜过来的。

张佳乐说,“你也蛮傻气的,尾巴都吓得变粗了,楼层这么高,掉下去的话,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摔死。”

猫早就平静下来,盘在桌上开始舔毛,时不时瞟他一眼。

张佳乐说,“你到底怎么找过来的?这次住的又不是上回那家酒店。”

猫没有理他,抬起前脚开始洗脸。

张佳乐说,“这回可没有鱼肉肠。”

猫看了他一眼,洗脸的姿势有点用力,都洗到了耳朵后面。

张佳乐自言自语,“听说猫洗耳朵是有客人要来。”

他不太确定这只梨花猫是不是听懂了他的小迷信,但它在放下前脚之后还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呼噜声。

那天晚上张佳乐和它絮叨了很久,久过之前任何一次,他觉得自己似乎给猫讲了一出电影,电影里有自己,有孙哲平,有叶修韩文清魏琛他们,有相逢意气和黯然离开,有锐气尽展和王气全收,当然也有王杰希。

“为什么总是他?”他问蜷在他枕边的猫,“为什么总是输给他?”

猫当然不会理他,只是斜着一大一小的眼睛看他,表情里仿佛带着一点温暖的怜悯和不安。张佳乐盯着它的眼睛说,“冲你这双大小眼,我都应该把你从楼上丢下去。”

猫瞪着他,尾巴啪嗒啪嗒地抽打着他的手腕。

这个晚上,这只来路不明的猫令人惊讶地没有逃开,张佳乐絮叨累了,昏昏欲睡,睡着之前他最后看了看关好的窗子,确定猫走不掉,放心地哼了一声,“明天给你买鱼肉肠。”

他想,如果这只猫明天还在,就把它带回K市去。

第二天早上,梨花猫还是如同神迹一样消失了。

王杰希打来电话时,张佳乐还在房间里发呆,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的猫丢了。”

王杰希在电话里安静了十几秒钟,问他,“要去看戏吗?”

他没有问张佳乐究竟在说什么,只是开了个车过来,载上张佳乐,递给他咖啡和打包三明治,看着张佳乐机械地吃了几口,又开到国话剧场。张佳乐由着他安排,离开荣耀界面之后,王杰希其实并不那么像王杰希。这句话也许很难理解,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但这是王杰希,又不是王杰希——一个他所接受、并且接受得相当自然的王杰希。说不上是魔术师有某种力量,还是此时此刻的张佳乐太容易崩溃,如果让清醒时的张佳乐来判断,王杰希无疑危险地踩着他的边界,但也许他做的才是最正确的——拖着张佳乐远离荣耀,投入另外一种更为明确踏实的现实。

灯光暗下来时,一切就都不重要了,包括台上究竟在演什么。

一出戏就是一个梦,在梦的世界里,任何出格之举都可以被容忍,任何人都可以放任眼泪痛痛快快流下来,无妨结果,无论原因。

王杰希递给他纸巾,张佳乐接过来用力擦了一把脸,叹口气。

他们在散场之后许久才离座,王杰希很自然地牵住他的手,张佳乐也很自然地让他牵着。

王杰希的手温热干燥,指尖轻轻敲打着他掌心,一下一下耐心而有节奏。

他问,“张佳乐,你在B市哪来的猫?”

张佳乐叹了口气,简明扼要地给他讲了一遍,王杰希听完,斜着眼看他,“那也不是你的猫。”

“我看上了就是我的。”张佳乐蛮横回答,突然意识到,王杰希居然没有质疑他是不是有点发疯。王杰希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行,你的猫。”

他打开车门,很绅士地让张佳乐上车,自己绕到另一边驾驶位。张佳乐无聊地系好安全带,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僵硬地抬起头,驾驶位的车门开着,一只瘦瘦的梨花猫端坐在座位上,扬着脸冷静地看着他,而王杰希不知所踪。

张佳乐喃喃说,“我靠。”

他指着那只猫,一瞬间突然觉得疯不疯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也或者这个世界根本就是疯的,“你如果是王杰希,就说句话来听听。”

猫冷冷地看着他,伸出一只前爪搭住方向盘,然后十分用力地按响了喇叭。

张佳乐在噪音里捂住了脸,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天啊。”

温暖手指捏住他手腕,把他的手从脸上扳下来。张佳乐下定决心睁开眼睛,如他所料,猫再次不见了,眼前仍然是王杰希,表情里还带着猫一样冷而轻微的嘲讽意味。

张佳乐说,“你他妈的。”

车门砰一声被关上。王杰希在狭小空间里近距离地凝视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张佳乐,我总得确认你愿不愿意养猫。”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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