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王】山河故人 第四章 5
年度瓶颈开始了。
好在有客座明星。
我要让你们看见Shawn这个名字，就想起我cp @咸鱼科学官
他慢慢挪过去，膝盖上的伤依旧刺痛，细微而烦人。他不想坐下，于是只好背靠着窗台站住。
方士谦若无其事看他，“我脖子僵了。”
“麻药劲儿还没过？”
“我要回家。”
“方士谦你别闹。”
“那你回家。”他抬了抬长睫毛，鬼祟地瞟过来，“冰箱里有盒加州卷，明儿你给我带过来。”
王杰希无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方士谦这算是懂事抑或无聊。
他小声承诺，“明儿我早点过来。”
出门时王杰希顿了顿，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方士谦正咬着嘴唇瞧过来，目光相撞，他鼻尖一皱，迅速扭过头，又小小地咧咧嘴，大概牵动了伤口，终于开始知道疼。
王杰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果断直奔电梯，车钥匙攥太紧，硌得手心生疼。他用另一只手去揉，指尖上牙印早就褪去，微微泛着红。
他狠命搓手指，搓不掉被含住时那股湿漉温热的荡漾。
方士谦自打这一次回来，处处出格。他却全然没法责备。
界限被打破，彼此身份转变，没了理由和借口，因而无从重新划定。方士谦反倒不假思索更加放肆，他却不知该不该纵容。
到家把沾血衣服丢进洗衣机，小心翼翼冲了澡，睡着之前王杰希趴在枕头上刷了刷朋友圈。方士谦果不其然在分组里卖惨，估计仗着漂亮面孔央求了护士帮忙，连伤口特写都有图有真相，还没忘加滤镜。
黄少天抢了沙发一连串呵呵，十几条群魔乱舞的留言之后喻文州才出现，温温软软的一句，“家暴是不好的。”
你他妈是英国人吗？
趁着方士谦还没在回复里和黄少天掐起来，王杰希抢先给他发了个语音，言简意赅：“你睡不睡？”
他现在讲话无比管用，疗效立竿见影，那边瞬间偃旗息鼓。王杰希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上，啪地关了灯。
那一晚他意料之外睡得很好。第二天依约去看方士谦——战队结束训练之后。
冰箱里当然连个屁都没有，方士谦纯属蒙他，找借口哄他回家换衣服歇着，又别别扭扭不肯直说。王杰希提着个大袋子，里面是方士谦的替换衣服、新买的寿司和自己切的水果盒，拿冰袋镇着，到医院时还透心凉。他行云流水地打包完毕才开始望天，觉得自己又落入了一个爬不出来的死循环。
方士谦床边坐着个女人，发质保养得极好，大热天仍然散着，乌压压披了一匹贡缎似的，背影看上去身段相当年轻。王杰希进门时，她正举着刀削梨子，手势利落，自给自足，削一块吃一块，完全没有让一让方士谦的意思。
方士谦趴在移动餐桌上，一副没精打采作死认命状。他不光后颈一道伤，背上也零零碎碎扎了些玻璃碴，伤势不重，看上去倒是有名无实的惨痛。
王杰希隔着门上玻璃就看清了状况，犹豫片刻敲了两下，方士谦立刻支起耳朵，女人擦擦手，站起来，一回头堪称年轻貌美，特别是眼神。王杰希忽然没来由想起方士谦那句“不好惹”。
他也的确没猜错。方士谦下颏垫在桌沿，不错眼珠地盯着他进门，有气无力挥挥手，“这，Shawn，我那才貌双全摇钱树。”
美女一笑，眼神里的直接洞悉略微缓和三两分。王杰希冲她点点头，纯属下意识礼貌。他把纸袋放到床头柜上，被方士谦一伸手攥住，手心滚热。
王杰希给那温度吓了一跳，方士谦下一句也没让他舒坦。
“这，我媳妇儿。”
“方士谦你别胡说八道。”
说这话时王杰希连眼皮都没撩，语气平淡，不过方士谦要是听不出字里行间警告意味那就怪了。他手一收，在桌板底下把王杰希攥得死紧，姿势不变，“疼。”
王杰希不动声色跟他挣，脸上还要平静应付对面美女的明察秋毫，额角有点见汗。
唯一观众默默笑了半天，起身告辞，“好了告诉我一声，一起吃个饭。”
她一出门，方士谦就松了手，斜着眼瞟王杰希，还是那一个字，“疼。”
“哪儿疼？脖子？后背？”
“都疼。”
“你没完了是不是。”
方士谦三下两下解了扣子，直接把睡衣褪下一半，闷头又趴回桌面上，窸窸窣窣小动作里尽是赌气的架势。王杰希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卧室之外的场合他俩都很端着，少见方士谦这么放肆，脊背坦荡地裸着，漆黑发根洇了一丝汗，更是黑白分明。
他脖子上缝的两针针脚还红肿着，背上一串伤口新鲜细碎，带点血渍，像绣在白皙皮肤上，可怜巴巴衬出了一点踏雪寻梅的味道。
王杰希没想可怜他，看他那副半死不活模样，也忍不住有点担心大热天伤口会不会发炎，一边替他把衣服拉上，请护士再来量体温。
折腾半晌消停下来，方士谦换了自己衬衫，吃上了冰西瓜，从头顶心渗出一股心平气和。王杰希坐在床沿看他，把纸抽往他手边推推，客观评价，“就是作。”
方士谦睫毛都不抬，只顾吃，王杰希一把抄起剩下半盒水果放到他够不着的地儿，“你也不怕吃坏肚子。”
方士谦叉子一扔，负气似的往后一靠，冷不防又咧咧嘴，疼得皱眉。王杰希欠了欠身，想动，还是没动。他看出方士谦的眼睛顿时就暗了，瞧着他，一脸委屈，仿佛多么有苦难言。
王杰希轻轻叹口气，方士谦这喜怒形于色的毛病算是改不掉了。
然后方士谦就给他搓了个大招。
“全明星时候，”他顿了一下，等王杰希怔怔抬起眼睛直视他，才把那句话说完。
“我给你打电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