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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乐|方王|微叶乐】我花开处 前篇 经秋不寐 下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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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趴在吧台上吃西瓜,对面就是开放式厨房,刀架上一套闪亮亮的WMF大马士革。张佳乐俨然忘了激情杀人的宣言,满脸都是西瓜汁。南方的西瓜没有北方的甜,他说,为了这个都得多赖几天,回去就吃不到了。
吃完西瓜又吃了半盆车厘子,他往沙发上一倒,表情昏昏欲睡。王杰希在翻手机,搜最近的云南风味有哪些,打过去人家都不送餐——废话。他走回去推推张佳乐的腿,在他旁边坐下,张佳乐翻了个身,把揉皱的T恤捋平,盖上半截雪白肚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地砖若有所思,半晌问了句,“你还不回去?”
王杰希放下手机。庆功,答谢,狂欢,方士谦。一堆错不开也不能错开的人和事等着他,新科冠军队,两次捧杯,他得回去撑这个场,接受万众瞩目。甭管荣光还是死光,有光聚过来就是好的。任何竞技都是这样,新苗青时旧人老,几家欢喜几家萧萧,所以得风就应该驶尽帆,尤其做他们这一行的,简直是青春饭,更该早早替自己打算,他比谁都明白这一点。
张佳乐伸出手,王杰希把盛车厘子的盆子给他端过来,“要不要命,算一算,连你都成老人了。”嚼了一颗之后他吐字含糊不清,“刚出道时候老叶揪着你打,我们还瞅着不忍心。”果核被他尖尖的虎牙剔出来,王杰希自然而然伸手过去,张佳乐看了他一眼,把核吐到他手心里,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
“一转眼轮到我们被你揪着打了。”
“嘉世这几届的成绩不怎么样。”
“是啊,不怎么样。但不是老叶一个人的事儿。”
王杰希同意,然后把果盆拿走,倒掉一把果核,擦了擦手,“别吃了,没吃饭吃这么多水果,你也不怕反酸。”
“那我就跑微草门口去吐,说我有了,王队你的。”他笑嘻嘻地说着,“破坏你家庭分你家产毁你名誉,哎呀妈呀,冠军队啊,这时候要给人赖上炒作,比什么都够本。”
王杰希没接这个茬,起身去打电话,他这房子不常住,也不怎么动烟火,每次来就过个周末,基本都叫外卖。张佳乐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还在自言自语,“我妈也不知道打哪儿听的八卦,还问我会不会有粉丝倒贴,警告我不能跟小姑娘乱来。我说百花不至于,轮回有点悬,我们队都是死宅,就他家冒出来联盟一枝花,适合被集火。”
“周泽楷知道他躺枪了吗?”
“当他面我也敢说啊。”他一骨碌坐起来,“大眼你这儿有电脑没有?”
“没有。”王杰希特别干脆。
“老方的主意?”
王杰希看了他一眼,有时张佳乐若无其事的表情特别招人恨,同时又带着点惹人期待的诱惑,这个很难解释。就像你捧着个晶莹美丽的罐子,却明知里面养的是蛊,忍不住在捧牢了和松手摔它个粉碎之间犹豫。他有一次跟叶秋聊到过张佳乐,叶秋毫不犹豫地说:“就是个神经病。”语气里的若有所憾被王杰希敏锐地捕捉到,立刻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你跟老方,”他闭着眼睛问,“想过以后怎么办吗?”轻笑了一声,“妈蛋,废话,凭你俩,早盘算好了吧?”
王杰希突兀地问,“你就这么跑出来……”
“嗯?”
“我没来找你的话,你会去找孙前辈吗?”
张佳乐一会意过来他说的是哪个孙前辈,立刻伸手去摸盛水果的盆子,摸了个空,幸好,否则他真的要干出一起碎尸案也说不定——至少是伤人案,给那只琉璃梅花的陶瓷盆子砸在头上,不死也带伤。他又看了一眼王杰希的脸,不过通常开始考虑应该打哪儿的时候,气头都过了。最终他只是轻声骂,“你他妈欠揍啊?”
王杰希没作声也没半点抱歉的表示,第五赛季之后孙哲平和张佳乐的事从来都是职业群里的敏感词。孙哲平手伤发作退役,那两个人并肩自创的打法封印,繁花血景成绝响,连带着斗神独身踏繁花破血景的惨烈霸道或风骚妖娆也一去不复返。第三赛季出道的小魔术师是给治疗之神手把手按地惯着,看着这些人长起来的,作为第三期一枝独秀的奇葩,他长在微草,见证了boss刷新也旁观了神祇坠落,而现在已经是第七年了。
张佳乐不知何时已经冷静下来,“都过去了。”他轻声说,“别人不记得我们,我们也不记得别人,一回事。”

十年荣耀,七度赛季,带给人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有人退有人悔,有人哭有人醉。以前最无聊的记者为了凑稿子字数都会提同样一个问题:荣耀是什么?反正这种抒情的集思广益,各有各的答法,同一个人每次回答都不见得一样。到了微草和蓝雨换班收入总冠军这几年,电竞产业发展惊人,各方广泛重视下情况已经优越很多,很少有媒体再会凑版式地做荣耀相关,做的也都是干货,王杰希出道四年,倒是只回答过一次这问题。
荣耀对您而言是什么?
“对职业选手而言,就是生命本身。”旁边人纷纷窃笑小队长/小王/杰希/杰希大大正儿八经回答简直堪比上了艺术人生,独方士谦若有所思地笑,下台之后挽过来在他耳边轻轻吹风,“小蝎了虎子,你哪儿来这么大感慨。”
王杰希瞟了他一眼,若无其事挣开手,“不就这么回事儿。”
在短短的几个赛季里或收获荣光或平庸路过,职业选手短暂生命寄生于账号卡,出道是蜕茧化蝶的新生,退役是第一次死亡,下一次才轮到数十年后人间烟火里磕碰磨损殆尽的肉身。生年苦短而争竞略长,活着就是一场战争,区别是荣耀只记得也只膜拜胜者。他曾经仰望的人一一逝去,还在的也已止步神坛,险险地踏在悬崖边缘,叶秋,吴雪峰,郭明宇,魏琛,方世镜,韩文清,孙哲平……现在轮到张佳乐,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但是其实还是有的,譬如王杰希曾经梦想过成为张佳乐一样的人——算了吧,如果让严密如张新杰来度量,估计,大概,也许有那么一瞬间?就不错了。魔术师不是烧显卡狂人,虽然也是烧起来不打算做人。他们的确有相似之处,不留后手的诡谲和不管不顾地疯,但百花缭乱自带妖力制御装置落花狼藉,反之王不留行的罩门则只有一个更大更沉重的名字:微草。
魔术师要给自己戴上足镣,才能一板一眼扫清前路上战火风尘;而繁花血景只尽情燃烧了两个夏天,在他们之前没人知道一对组合就能打出一整个战队的精髓,在他们之后所有的搭档也只是最佳搭档而已,代表不了活生生的战队本身。
现在张佳乐说记得不记得,不过那是真的,记不记得又能怎么样,死去的人不能复生,当然游戏里可以,但游戏的顶点是冷酷的,巅峰穿破了副本和隐藏副本浪漫的大气层,直指现实,现实是血淋淋的,透着寒意的,又干脆又果断。

张佳乐忽然打了两个嗝,额头上有点冒汗,王杰希回头就看见他跳起来往厕所扑,他追过去就听见搜肠刮肚的呕吐声,没好歹地吃冷水果,果然吐了。
王杰希接了杯温水给他漱口,张佳乐蔫头耷脑地坐在马桶盖上,他站在旁边看他,这场景其实非常黑色幽默。要是俩人没目光一碰同时反应太快看向浴缸边同一个位置,指不定还能一笑泯神经病。
也不知道谁比较尴尬,又或者都用不着尴尬。王杰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跟能一眼认出KY的人尴尬个什么劲。这认知同时让他有点晕,那么张佳乐和孙哲平大概就真是那么一回事……还是挺神经病的,虽然逻辑尚算清晰。
“你跟老方是能到老的。”张佳乐轻声说,“看见老方就知道,靠谱。只要家里不挡着,问题就不大。真喜欢的话,就算挡着也能熬过去,这种事,归齐是看两个人自己。”
王杰希瞪着他,觉得话题好像突然成了gay蜜夜话,一想到这个差点没给雷疯了。他拿走张佳乐喝了一半的水杯,拎着他的肩从马桶盖上拖起来,对着洗面台占了一面墙的大镜子,把他死死搂在怀里。距离他的失败已经过去这么多个钟头了,于情于理都该有人抱他一下吧?
张佳乐在他怀里僵硬了足有一分多钟,然后大概突然跟他有了同一个感慨,立刻就笑软了,笑得擦着他胸口直往下滑。王杰希兜着他腋下往起拎,奈何一米七八的二十四岁男人不是他想拎就拎得动,想宠溺轻松公主抱的,那都是同人看多了。结果张佳乐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浴缸木着脸动都不动,王杰希说地上溅了水,湿,你快起来。他一动不动,无计可施只好蹲下来陪他。

张佳乐一字一顿地说:“你,有,病。”
王杰希没理他。
“剧情不够狗血啊大眼。开场倒不错,怎么雷声大雨点小呢,冠军队小队长快来用身体安慰我一下。”
王杰希本日第二次被雷疯了,站起来就要走,一边心里暗骂这人也不知是被黄少天的垃圾话附身了还是给叶秋整懵了。奈何他低估了自己血液循环的良好程度,刚站起来脚就麻了,忍不住轻轻哎哟一声,脚一滑身子就歪下来,本能伸手想抓点什么,结果抓了个空。张佳乐反应极快,抓着浴缸边撑起来,攥住他那只手往怀里一带,两个人一起滑到地上,滚了一身湿湿嗒嗒,倒没撞到头。
“我去,大眼,”张佳乐顺势捧住他的脸,表情认真,“你这些年怎么活过来的。这要摔浴缸里,崴了手是轻的,磕不死你的。”
王杰希往后挣了下,张佳乐长得精神,这谁都知道,但他从来没这样近地盯着那双秀气而阴暗的眼睛,广告都不会这样拍,给这样的特写本身是种变态行为。遑论赢输他眼神都乌亮如黑鸦的羽毛,扫上来时痛痒交织,有侵略感,不明所以的人称之为锐气,熟人通常说:锐他妹,他这是要抽风。至于方锐会不会跳出来表示中枪,那是另一回事了。

“我要是磕死了,你计划就实现了。”
张佳乐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关于杀人的笑话,大笑起来,过会儿正色说:“那不行,不算完美杀人。”
再说电子竞技冠军队长摔死在浴缸里,放在新闻社会版上也太矬了。
他吃了太多西瓜和车厘子,虽然吐了不少,也涨满了一肚子,一说话气息都甜津津的,口音又软,配上狠呆呆的眼神正是软硬兼施,怎么看都很可口有嚼头。
两个人滚在一起,搂搂抱抱,衣服湿了,套子和润滑就在旁边。
过了会儿王杰希闭上眼睛,沉重地呼了口气,“转会吧,好不好。”
张佳乐愣了下,过会儿一松手,推开王杰希,哈哈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不行大眼你太逗了你造吗,你这真是……他摇摇头似也不知道想说什么,“你太逗了。”他总结,“微草真……教得好孩子。”
我想起来了,别说百花没人,我们家还真有个小孩儿,可惜是玩流氓的。坐了好久冷板凳,打的是真好。他又摇头,就是留不住,肯定留不住。
王杰希打断他,“我等你一年。”
明年自由转会,来微草吧。微草给不了你狂花兼程血景盛放,但星尘之下繁花倾世而开,那不也很好看吗?
张佳乐沉默半晌,“你这儿有换洗衣服没,给我找一套,我冲个澡,一身黏糊糊的。”

把王杰希撵出去,他拎起手机就打了个电话,那边女孩子甜美声音辗转叫人来接,他微觉不耐烦,跟对方说:“你他妈不能买个手机?”
“沐橙有啊。”叶秋懒洋洋,“张佳乐,你挺能作啊。看群没,群里都疯了。”
“没看,没电脑。”
“哟呵,你在哪儿?王大眼那儿?”
张佳乐结结实实给他噎了一下,“……怎么知道?”
“这么快就安顿精神了,还能给我打电话了,投奔熟人了吧?除了微草的还有谁,你跟田森熟还是怎么的?”
“我不能住酒店?”
“你都不一定记得带身份证,跟前台刷脸啊?”
他一连串都是反问,张佳乐腾地上了火,声音也大了,“那不是你常干的吗?!”
然后俩人互喷了十分钟,手机攥得发热,张佳乐闷在厕所里真的出了一身汗,这才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老叶你个傻逼。”不待对方反驳他又开口,“你老实让我骂一句不行吗?以后也骂不着了。”
叶秋静了一下,“真退?”
张佳乐翻个白眼,“妈蛋,我现在回去开记者会说不好意思乐哥逗你们玩呢——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一人扔一话筒砸死我?”
叶秋笑,“我觉得主席会多一堆病友。”
“那就不关我事了——诶不对你干嘛给我打电话?”
叶秋愕然,“不是你给我打的嘛?!我去,张佳乐你是因为突发脑瘫才退役的吗?”
张佳乐飞快砸了一堆方言,口齿华丽,叶秋听得目眩神迷,奈何听不懂,本质来说,毫无伤害。
王杰希忍无可忍敲了敲门。张佳乐立刻小了声,叶秋在那边笑,“是大眼?你怎么怕他?”
“我不是怕他……”
“你是怕他,你拿人家当小孩儿呢,从反差萌变成反差熊。哎,要是给一小孩儿狠揍了两回,别说你,我都怕。”叶秋话锋一转,“他有没有要你去微草?”
张佳乐一沉默他就明白,忍不住哈哈大笑,“不怪你害怕。”
“老子怕个头啊!”
“不怕最好,他又不能把你怎么样,都给老方吃透了。”
张佳乐压低声音,“就是因为他给老方吃透了,我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叶秋笑得更欢,声音忽然也压低,“那你给我打电话,又算怎么回事儿。”
如他所料,张佳乐立刻按断了通话。

苏沐橙在他身边刷着网页,抬起头,“新闻说微草今晚在训练基地放烟花,定制的,特批。”
“玩真大。”叶秋感叹,“写了啥?”
苏沐橙摇摇头,“不知道,没放呢。”艳丽眉眼间有点兴奋期待,女孩子都喜欢烟花,叶秋想。稍纵即逝,晃眼睛费视网膜,有什么意思啊,炫是炫的。
简直就像显卡杀手张佳乐。
苏沐橙看了一眼表,“到了到了,微草官网有直播。”她点开视频,拖着叶秋坐下来,“看看看看,多好玩啊,什么时候我们也……”突然停住,叶秋看了她一眼,温柔地摸摸头,“没事。”
冠军队的炫耀是理所应然,败军之将的旁观也一样。
B市尚未完全黯寂的天幕上,窜起一簇翠绿浓秀焰火,以此为令,绽开一团点缀亮金边的华丽碧青光影,熊熊地奔向天际至高处。
“logo,”苏沐橙轻声说,“战队名……好像挺简单的,听说他们打字幕了……呀!出来了!”
她兴奋得抓了叶秋手腕一把,又抱歉地笑笑。
“长在,长行,长盛,长青。”
叶秋轻声念出来,怔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摇摇头,“这真是……”
他点开个QQ窗口,输入一行字,“他在你旁边吗?”
那边显示手机登录,过一会儿回过来,很狡黠,“你猜?”
叶秋笑,没有再说,对方又回了一句,“看得到就行。”
“你这算教育孩子一把吗?”想听告白就别在外面过夜?
“扯,”方士谦顶着防风头像苦笑,“我就知道他不会回来。”
——换你,在一块儿看完这个,还敢跟他直说吗?倒不如放他一回恣意,给点甜头哄他忍。
要么狠心,要么忍心——可是怎么忍心。
“老方我跟你打个赌。”叶秋飙着手速,“赌你今晚一盒纸抽都不够用。”
“你脑子给西湖水淹了?再见。”
“嘿,伺候小孩擦眼泪啊。方神思想龌龊到哪儿去了?”
方士谦半晌没回话,叶秋继续输入,“我赌大眼回来看自家的烟花。”
而不是联盟第一的弹药专家。
“赌什么?没boss,没材料,人不借。”
叶秋笑,“好好好,赌一句话。”
事有所需时,麻烦方神出一回头,讲一句话。
也许一辈子都用不着,也许很快就用得着。
方士谦的头像长久地亮着,最后没有回答就突然暗了。叶秋认真看了会儿,跟旁观的苏沐橙说:“大眼回来了。”
苏沐橙摇摇头表示不懂不关心基佬的内心世界和悱恻情怀,不过多问了一句,“方士谦是也要退役吗?”
“都有这一天的。”

“微草真会玩。”张佳乐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感慨了半天,“挺能耐啊,这时候放烟花。”
王杰希把外卖一样一样在吧台上摊开,也过来看,“买这儿就因为离训练基地近。”
“长行,说你呢,王不留行。你们家真直白。”张佳乐嘿嘿笑,回头看见王杰希眼神有点死,发出个鼻音,“嗯?”
他已经在这儿赖了一下午,洗了个澡,吃了顿不午不晚的外卖,睡了个不前不后的觉,情绪基本稳定,醒来吃掉了剩下半盆车厘子,并且没吐。
他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狂睡,听王杰希一直在卧室里打电话,后来就没了动静,醒来时队服都洗好晾干了。他没想过王杰希如果一直留在这儿,应该怎么办,但也没想到王杰希盯着那八个字直到消散,忽然说,“我得回去。”
——长在?什么长在?谁长在?
方士谦你丫想干什么?!
他把备用钥匙扔给张佳乐,“有事打我手机。”披上外套往门口走,张佳乐一直停在窗边看他,在他开门瞬间笑了一声,“大眼儿。”
“教你个乖,”他语气出奇温柔,“不走心确实挺爽,就是……疼啊。”
你也是,他也是,真疼啊。
王杰希顿了下,轻轻关上门,从没觉得电梯像今天这么慢,想按地下车库还错手多按了一楼。他匆匆地找到车,开出小区往基地狂飙,下楼时他给方士谦拨了一串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一路上手机也一直没有响。
要面对面说的话吗?
完全不能被电波转达和替代的言辞吗?
是要多严肃?还是多凄凉?是要多斑斓缤纷?还是多惨淡悠远?

王杰希冲进基地大门,硫磺烟火味道几乎还没散尽。他穿过正要整队开拔向酒店的队员,无视纷乱招呼,匆匆地跑上楼,自己房间隔壁是他的房间。
有些事实扑面而来,我不敢看。
现在我知道,是你一直掩住了我的眼,怕我看。
玲珑辗转,左右逢源。
愿你长乐长安到无可避免的那一天。
再看见。
“……方士谦。”
你长在我才能长行,你长乐我才能长安。方士谦,我不信你有那个冷心冷面或过人肝胆,敢在这样的夜空下,在微草这样蓬勃的季节里,来跟我说……
“小队长,再见。”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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