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不散 第十章 あいことば 爱词 1
上一章时间线比较乱是不是让你们产生了什么误会……
@漏夜访客 怎么可能，他就来看看师父得手了没……
@一川烟草 yep，不过应该会加个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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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中岛美雪-愛詞(あいことば)
十 あいことば 爱词
门口有紧踮慢蹭的脚步声，停了会儿又嗖嗖溜了，王杰希支起上半身瞅了一眼，忽然拔起嗓门，“小杰？”立刻听见地砖上当啷一声，估计小孩给吓得摔了手机，他摇头苦笑，过会儿外面高英杰怯怯地应着声，“……队长。”
“等会儿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儿你和许斌多看着点儿。”
高英杰一听就是松了口气，答应得特别爽快，王杰希低下头，方士谦躺在他手腕上眯着眼睛瞧他，轻轻嘁了一声。他多聪明的一个人，立马听出毛病，王杰希这是早算计好了也跟徒弟打过招呼，否则开场秀到一半，他哪有功夫神不知鬼不觉出来抓人兼早退。高英杰那股替师父高兴的劲头太明显，明显到了傻子都猜得出他是个小同谋，这会儿忍无可忍过来探风声。
王杰希只装看不出来，紧紧搂着他等他消汗，“是我不好。”他反省得非常淡定，一副事已至此不必难过的模样，方士谦却知道他根本没那么想得开——他要是真想得开就不跟自己这么耗了！
王杰希顺手捻住他鬓角一绺潮湿漆黑头发掖到耳后，他特别喜欢这个动作，从前就是……方士谦恍惚地瞧着他，王杰希有些很奇怪的小动作，做出来时依稀带了点孩子气的得意，仿佛特别艰难的如愿以偿。他不知道那是为什么……“我那时候就应该看住了你，不让你再乱吃药。”额头蹭着额头，王杰希小声跟他说着话，一句句都很家常，他却知道这才是真正圈套。
“你就那么不想承认自己是个omega吗？”那我第六赛季时标记了你，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他伸出掌心护着方士谦脖颈上淡红细腻标记，过会儿终于忍不住凑过去舔了一口，惹得怀里人一阵战栗，抬起手推了推他，“别弄，别闹。”刚勉强做了一回，发情期本就没那么容易压下去，再给你撩起来就麻烦了……王杰希仿佛笑了笑，放开他起身去给他倒杯温水，修长白皙肢体在黑暗里幽幽划开一道模糊痕迹，他满不顾忌地走回来，方士谦简直都要看不下去了——这孩子是真没人管了是吧？自己家地盘你就可以锁上门耍流氓吗？君子慎独啊杰希大大……他忽然又回过味来，妈的可不真是没人管了，放眼联盟上下如今还有哪个比他王杰希资格老的？
光阴似箭，转眼这已经是第十二赛季了。
王杰希把杯子递给他，扶他坐起来靠着自己，兀自轻言慢语地逗着，“那时候我要是拦住你了，是不是后来你就不会跑了？”他捏着方士谦手腕，拇指有意无意压在脉门上摩挲，“那会儿我也是怂，惯着你干什么呢。”惯着你对别人傲气，也惯着你对自己凶残，由着你继续拿抑制剂当伪装剂用……我就是蠢，对别人疑神疑鬼，偏偏你说了我就傻乎乎地信，你说没事儿我就真以为你没事儿，其实第六赛季时你就已经不好了……“是不是？”
方士谦一声没吭，由着王杰希自己絮絮叨叨唱独角戏，房间里的气氛是一种微妙的平衡，他努力不让自己想太多，信息素徐徐交换碰撞出的火花这会儿是个足以照明的热度，无论他俩谁稍微一激动就会炸开。他是还不大清醒，满身燎着温温的小火苗，但不至于晕头转向，大概打从回来就一直时不时低烧，长了久病成医有了抗性。要是搁在从前，指不定他连身边alpha的一言半语都扛不住，现在王杰希搂着他痛说家史，一句一句撩得他汗水淋漓，倒还不至于萎顿下来直接招了。
其实他很有点反驳的意思，奈何不敢，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王杰希从小就有点大包承揽的怪脾气，是不是他的错他都敢担，不怪他累了这么些年。第六赛季……天知道那关你什么事，那不过是我自己造的孽。这句话在他舌尖上盘旋了不知多久，到底没流露出来，反而被王杰希一个吻温存地噎了回去。
……那时候他也这样吻他，吻得看似凶悍驾驭实则温柔无限。第六赛季结束时不少人都在叹惋，感慨微草忒可惜丢了这个冠军，王朝伟业又要重头再来。当然黄少天一剑南来再配上喻文州算无遗策，那是无可挑剔——只要这位爷少刷点垃圾话。微草人人自省都在抱怨自个儿的心浮气躁，不该给剑圣钻了空子，唯独方士谦笑得特别优雅，身上没半点气味，眼神里也没半点犹豫。王杰希多看了他一眼，他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一装逼就心虚，治疗之神通常不会用行动表示弃疗，他就是在不安而已。
复盘时他主持点评了所有人表现，唯独对方士谦什么都没说，他知道方士谦一直在看着他，被他的故意折磨得坐卧不宁——他没跟上他，治疗没跟上主攻——但那可是王杰希呀。
这话对谁讲都无所谓，唯独不能跟方士谦说。这么些年了，王杰希很清楚自己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从树荫下舔着冰棍的稚气小孩儿到手挥目送八面玲珑的微草领军……方士谦搭给荣耀的心血有一多半是搭在了他身上，否定他和他的配合，几乎就是否定了治疗之神自己。
荣耀不是一个人在打，日子也不是一个人在过。荣耀不是只有一场胜负，生活也不是只有一日悲喜……所以他什么都没说，会后才熟门熟路推开隔壁房门，方士谦当然在那儿等他，单手扶着脸，脸上没有表情，播放器里是王杰希刚刚毒舌过一遍的比赛录像。听见王杰希进来，他连头都没回一下，由着高挑青年无声无息摸到他身后，低下头和他一起默默地看。这沉默何止压力，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你……”
鼠标入手一甩，精确停在一个时间点上啪一声点了暂停，方士谦本能瞥了一眼，手指尖都凉了。王杰希的手到底多快多准？他一直不敢轻看，屏幕上抓到的正是比赛中防风犹豫的那一瞬间，约莫连几分之一秒都不到，却被身后的王杰希逮个正着。他伸手去抢鼠标，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想干什么，王杰希随手一扔，攥住他手腕拖过来，低头就吻了下去，边吻边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拉拉扯扯向后退了几步，一翻身熟极而流压到床上，他及时松开了牙，很小心地没给对方嘴唇上撞出印子——不知怎的，跟他在一起之后，方士谦益发讨厌挂幌子。这让年轻的alpha偶尔有点委屈。
面面相觑了几秒钟，王杰希突然笑了，方士谦一个哆嗦，这笑法让他觉得鬼鬼的……“疯啦？”刚输了比赛你笑个屁啊，我他妈还以为你要揍我呢。
“输就输了，明年再来，怕什么，今儿活明儿死么？”
“王杰希你……”
“跟我结婚呗。”
“王杰希！”
方士谦抬腿就去顶他胸口，他在床上那两下子身手虽然也够利落，可惜早被同床共枕的人摸了个透，王杰希让开一点，一伸手勾着他膝弯，压得门户大开，顺手拽过枕头垫在他腰下，自己又往上蹭了蹭，搂着他脖子结结实实亲上去。“你怕什么？”他含糊地问，“出了错儿又怎么了……”你还在呢，方士谦，有你在我输不了。怀里的omega开始发抖，他不知自己哪句话讲错，忍不住也忐忑起来，“……方士谦？”
要是我是个alpha或者beta，指不定你就赢了。
微微放大的深褐瞳孔毫不留情地照着他，纤微处那种光比起抗拒更多伤感，他没说出来，王杰希却看得清清楚楚，脑子嗡的一声，“你瞎寻思什么呢！”年轻的微草队长忙不迭拿出训人架势，纵然时间地点都有点儿不对，他捧着方士谦端详，简直不知如何是好，私房蓄下来的机敏冷静在这个人面前半点用都没有，方士谦是看着他长了这么大的，自己又是个大贼脾气，踩着尾巴头会动，他能跟他面前装什么老成？
つづ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