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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如水 10


当夜饮宴不欢而散,江波涛被送回自己住处,特许由方明华陪着。邹远被张佳乐带了回去。喻文州闲闲落在后面,等众臣都退尽了才同周泽楷打了个招呼。

周泽楷不说话,喻文州也没说什么,只简单搭讪两句,顺口笑问:小周没同四位侯爷叙个旧?

这话叫外人听着,必要奇怪,都知道周泽楷出道晚于李轩肖时钦楚云秀田森他们,既非同袍又非同僚,本就无旧可叙。周泽楷听了却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谢了一声,回头看看吴启,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他又回来,直直杵在喻文州面前,轻声问:逢山侯……

忠心耿耿,一如既往。

周泽楷又点点头,喻文州目送他回转四方馆,忍不住又笑了,喃喃道:跟聪明人说话……

即便对方不怎么开口,到底也是省力气的。

他身后有人清凌凌地叹了口气:太傅。

喻文州没回头:二皇子轻功又进益了。

想也知道,能这么无声无息欺到他身后,姿如落雪轻若空云,这轻功数遍禁宫上下,大概除了王杰希,也只有一个高英杰。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殿上乱成一团,这位素来温柔怯弱的小皇子却一声没出,眼睁睁瞧着方士谦被折辱了一场,其后也没什么反应。喻文州乱中瞥到一眼,高英杰静静陪在王杰希身后,神情颜色如出一辙,看不出半点动荡。

太傅在这宫里,过得可好?

喻文州一笑:这话你该去问江尚仪。

苦恨匆匆别,此意愿天怜,今宵长似年。*

他同周泽楷年少相知,骤然拆分,还背着个候选宫妃的暧昧名声,你说他过得好不好?

高英杰声音柔和:当真要纳妃,只怕我父皇更中意太傅。

喻文州只是笑:皇上能摆平东西二宫,已经算能耐了,炮灰没人想做,太子若念几分师徒之情,便饶过我罢。

高英杰盯着他:是二皇子。

喻文州摇头:小高你自己明白。今夜之事,持霜主人就算不使这种手段,可未必没这个心思。

高英杰叹了口气:我父皇今夜若是真给挤兑着打死了袁柏清,便是我,也不肯同他、同列位干休。

更不要说方士谦。

喻文州泰然自若,完全不接这个话,只说:微草情深义重。

他施礼告退,高英杰还了一礼,远远问:太傅心机算到这个份上,可快活么?

喻文州头也没回:自然是快活的。

火中取栗,也是苦中作乐。

小皇子你只道像方士谦今夜这般身不由主言不由衷,便是苦了,却不知这世上真正不由自主的事,还多着呢。

他转身走了,瞧方向竟是遥遥地去了江波涛那儿。高英杰站在风里咬了半天嘴唇,回了持霜宫。

袁柏清被送回来时候已是半死不活,幸而监刑官是个识趣的,明知袁柏清是皇上亲信,又给许斌瞪着,并不敢下死手,脚尖张得大大的。狱史一看便知这顿廷杖不能走心,真打出个好歹,只怕全家老小都要跟着吃挂落。故此一顿好打皮开肉绽,筋骨倒是没伤。袁柏清上了药裹了伤不多久便醒了,一见许斌还守在边上,恃宠生娇,呜呜地哭,平日傲慢兴头半点全无,闹得许斌十分惊恐。

方士谦轻声叹气:闹什么,攒点力气忍疼罢。等以后在一起了,指不定更有你哭的。

他大概只是随口胡说,听者却有意,许斌窘得蒸熟了似的,袁柏清素来有点怕他师父,听了这句更是冲击忒大,缓不过来,张着嘴忘了出声。

高英杰不声不响托了笔墨过来,医管局的人备了药在外间候着,片刻不敢擅离。这也是方士谦定下的规矩,他虽然自己就是个大夫,除了自幼用惯的一套针,并不在宫里备半点应用家什,更不存药,平日手把手地教袁柏清调香制药,都领去香药司当着高英杰的面教。

方士谦边开方子边笑,旁边一座嵌宝银鹤水晶灯笼着琥珀纱罩,灯光一灼,苍白脸色分外冷薄,依稀带了病容。高英杰俯身替他扶着纸,方士谦拍拍他手腕,忍不住叹了口气。

情深可如诗,情薄亦如纸。

 

方明华迎进了喻文州,各自作礼已毕,直接领去内室。江波涛病恹恹躺着,抬眼见是他,也不作声。

喻文州笑道:小江你还真下了血本,倒不怕先把自己弄死。

江波涛别开眼不想理他,过会儿还是苦笑一下:喻国主,何必呢。

竟有你这样的,杀了人还要回来血泊上暖暖脚。

小江这话说得太过诛心,实在与我何干?

江波涛点头:是,时候,地方,动机,全数不干你事,最后还出来打圆场做个人情。

喻国主,好算计。

喻文州耸耸肩并不分辩:左右你我这条命,都算不上是自个儿的。

江波涛那点心思他当然明白,王杰希要纳他为妃的传闻竟然到了周泽楷的耳朵,要说江波涛一怒之下没半点求死之心,也不太现实。

这层心思若被人看透了戳破了,握在手里,就是明枪利刃。

归齐不过是情之一字,却利落伤人,

方明华站在一边,眼里层层笼着矛盾怜惜,突然问:喻国主来这里,可有人陪?

喻文州耸肩笑道:皇上最近想得开,都并没叫人跟着我了。

那我便斗胆问一句,小江中的毒,我调不出,却看得出。修这“守”字诀的高手,数遍三藩四郡也没有几个,偏偏方士谦医毒双修,尤其于这守字上极有心得。

再有,就是他亲传弟子袁柏清。

喻文州一笑:所以便是持霜主人想不开嘛,有什么好奇怪的。现放着小江在这儿,高英杰也大了,就算他方士谦同王杰希青梅竹马,也难保没什么异样心思。

甭管争情还是争位,他都有这个理由。

方明华叹气:你我都知道不是方士谦下的手,袁柏清跳出来替他顶罪,也只是面子起见。邹远那边是怎么回事儿,我是不知,可他若当真想害小江,何必趁这个热闹?

江波涛轻轻打断他,盯着喻文州笑了笑:喻国主,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儿。

你怎么知道,张佳乐就肯接下我带去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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