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肖】瑰然相 番外 手掌心 18
埃舍尔《上升与下降》
埃舍尔《瀑布》
绝对，绝对再也不在没做好设定的时候写这种厚不住的东西了……
哨兵向导设定，私设如山，OOC泛滥，唯一好处是不死人，各种BUG，欢迎捶我。
注释：
ESP：Extra Sensory Perception，超感官知觉/超意识/超感官潜能，这里就直接当作超能力代称用了，懒得编了……
PVS：Persistent Vegetative State，就是植物人啦，不要想太多……
DBS：Deep Brain Stimulation，深度大脑模拟。
BCI：Brain/Computer Interface，顾名思义就好了反正是扯……
PTSD：Post 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创伤后应激障碍。
18
Today
叶修拍板，“小戴去。”
方学才一愣，“为什么？”
“女孩子比较会哭。”
戴妍琦二话不说，转身进了鸾辂音尘的操作位，她不似肖时钦需要在全封闭状态下连接，准备好后米修远替她接入Plug，女孩紧闭的眼睑下一阵细微剧烈颤抖，观测屏上随之有影像呈现出来。
“生灵灭——不，孙翔前辈的记忆之宫。”米修远喃喃地说，他按照方学才吩咐一点一滴细微加强电极，辅助戴妍琦增强脉冲信号，试图小心翼翼越过肖时钦铺设的逻辑网格。
“小肖不会做太特别的东西，”叶修喷云吐雾地说，烟头只剩下一点，他俨然打算抓紧机会尽个兴，“他的意思是想要孙翔百分百完美回来，完全修正中间身体毁灭冲击留下的空白，才好跟微草克隆出的身体对接。”
他要让肉体相信这个脑纯出天然，也要让大脑认可一个崭新的身体，早年就有研究结果认为，在脑部颞顶交界区进行电极刺激可以影响人体自我认识，脑部对听觉视觉触觉等身体各感官的信息进行整合，综合为自身定位。但肖时钦做的更为细微专业，完全到了极致，他以念动力驱动微电流刺激信息重组，再加上哨兵与向导间天然的精神感应，试图渲染编织出最为真实的意识体验，借由他的AI，在孙翔脑子里造梦。
那个他所深爱的，无人死去也无人离开的梦。
米修远震惊，“这是……这是外面的走廊嘛，那边是电梯，紧急出口和楼梯在右手边，下几层就是队长的房间。”
叶修喷出最后一大口烟，“等着看吧，搞不好还得有你们出场呢。”
他编织的梦境，不过是自己和爱人的日常，相识两岁，相守不过略多于两月，余下的九个月空白，他替自己补全了一场虚拟的天荒地老岁月静好。
方学才沉沉汇报，“进不去。”
戴妍琦视角一转，他们都看清楼层架构，楼梯转角处突如其来接入错层梯阶，骤眼看上去竟分不清楼层，AI里少女的意识显然试着探出脚步，刚触及第一阶就缩回了足尖，脚下一湿，脚步叩出一片涟漪，流水从高处溢出汩汩而下，落雨般将整个楼道天井淹成瀑布，又在降入最低处时奇妙地回流，在空间错落间流回戴妍琦脚下。她举步维艰，显然有点吃惊。
叶修给气乐了，“小肖这手玩得不错啊。”
米修远一脸惊愕，“……《上升与下降》。”走不完的楼梯，走不出的城堡，就算房门近在咫尺，也无法触及。
“……叶神。”方学才惊呼，“你要干嘛？”
“哥是来当摆设的么？不是的。”叶修又捋捋袖子，示意米修远把现成的电极传感器扣上他双臂，快速校准电路。
“借你家姑娘脑子用用，”他笑，吊儿郎当劲头突然全副收起，嗓音简直清朗和蔼得迷人，“好姑娘，睡一会儿先。”
显示屏上一阵波动又清晰，叶修在戴妍琦身后坐下，眯起眼睛，方学才注意地打量他表情，看不出端倪，露出的一线瞳孔里晶光幽沉沉的，令人有点不敢直视。
米修远完全没注意到，盯着数据愕然，“……差模放大倍数好高。”
“叶神你到底要……干嘛。”强行切入交感幻觉空间吗？与联盟中最强的电子ESP操控者对抗？
屏幕上少女视角略停一停，目光直直投入楼道天井深处，忽然笑了声，“谁特么要爬楼梯啊。”
那口气完全是方才拎着伞的佻达男人。
十数台显示器陡然全数花屏，米修远差点跳起来，方学才一把按住他，“加强电极。”
流水淆乱，雨雾般疯狂洒下，少女一身已经湿透，脚下楼梯不住颤动，地震似的战栗起来。
“叶修前辈在进行神经干扰。”
他口气平静，其实冷汗满头，他们都小瞧了叶修的胆子——神经干扰力场一瞬间全面铺开，越过逻辑网格？屁，打碎它！
你设迷宫拦我，哥就拆了你的房子。
就算是雷霆组也无人见识过这种疯狂举动，借由第三方系统，直指生灵灭主场……不羁如此。雷霆诸人向来信肖时钦如神，能切入他一手编制的交感幻觉世界，跟他在矩阵中争斗——这要多强的精神力才做得到。
标准的神仙打架。
“把枪给我，小事情。”
肖时钦食指一收就扣下了扳机，他清楚听见咔的一声，随后却一无动静。而孙翔已经无声无息扑上来一把扣住他手腕，佩枪落在床上，他整个人被压进枕褥间，孙翔两眼冒火地瞪着他，“你还真动手……”
为什么没子弹。肖时钦空落落盯着他，你做了什么？AI的情景编制万无一失，可你——一个识破了BUG的你，他重重一震，瞳孔微微放大，“你……”
“你忘了吗？”孙翔看着他，努力收敛火气，“交感幻觉虚拟世界的GM，不是你。”
是你的AI，也是我。
而一个早就识破了自身存在真相的AI，每次连接刷新记忆链时，又能够如何潜移默化地影响你……你从来没想到这一点吧？
肖时钦白着脸，“我警告你……孙翔，你不能这样自私。”
“我可以，因为我没脑子。”他拖着肖时钦下了床，极轻松地拽向门口，“你回去。”
“你给我放手！”
孙翔陡然弯了弯腰，那股突如其来的压榨疼痛显然连他都受不住，沉闷地呻吟了一声，他额上冒出一片冷汗，紧紧咬着嘴角，仍然死攥着肖时钦不放。
门外有惊天动地巨响砸了下来。
方学才惊呼，“信号频率这么高！”
他同时监测着肖时钦的生物信号，生物信号多是低频，但肖时钦的信号原本就比普通人稳定许多，基线漂移极小，这会儿信号强度陡然激增，基线死死钉住了似的，清晰如刻。
“队长在干吗？天，保护电路会爆！”
米修远眼睛里都见了汗，少年稳稳拨弄着控制键，稳步加强电极强度，叶修仍旧一动不动，索性闭紧了眼，他面无表情，操作位上的戴妍琦却显然不大好，女孩长发汗湿成绺，实验袍都贴在了身上。米修远脸色惨白，不时看她又看方学才，他清楚自己组里这几个人的本事，戴妍琦与鸾辂音尘的应用配合早就达到极值，凭她的耐力，如果是平时，根本无法跟生灵灭的逻辑阻碍相抗，此时此刻不过在硬挺着生理心理压力，力求给叶修的大破坏抢出时间。
他们在显示屏上看到的镜像，正是叶修以戴妍琦的视角在一片坍塌中飞速下落，避开坠下来的断壁残垣，以令人惊异的灵巧自一块残墙掠向下一个落脚点，一刻不停，技巧之娴熟不亚于在玩网游。
险险闪开头顶压下来的半块预制板——当然在方学才和米修远看来，那也不过是二维数据编制出的迷宫陷阱，他一个前滚翻，利落靠上眼前那扇紧闭的房门，随即干净利落骂了句，“卧槽。”
小肖太有才了，信息负重这么超载，还能腾出空来谈个恋爱。
他一秒没停，直接伸手砸门。
孙二翔，给老子开门。
你爷爷喊你跟你家小事情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