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发草长 30
五章之内结吧……大概【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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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王杰希想，那十天，指不定就是提前预支给他短短蜜月。方士谦是个很奇怪的人，你说他看不透，大事小情上他算得比谁都准都精当；说他看透了呢，那股犹疑迷糊又简直可以伤人害命。
错开了春运返校，他也没回宿舍，直接去了方士谦公寓。进门煤气炉上一锅红菜汤咕噜得喜气洋洋，粗麦面包整整齐齐排在白瓷盘子里等叮，方士谦盘腿斜倚着矮桌看书，见他回来，放下kindle摘了眼镜，微微笑着伸出手，一言不发。
他穿得就像个正常不过的居家男，米白绞花鸡心领毛衣里翻出浅鲑鱼肉色衬衫领子，浅灰宽身抓绒长裤，光着脚，雪白脚趾藏在兔毛毯子里。
王杰希箱子一扔，一头扎进落地窗下暖融融春光，把方士谦抱个满怀，搂紧了就慌慌张张挨上嘴唇，满头满脸亲个不停。方士谦给他闹得想笑，反手兜住他腰温柔制止，拍着背哄了几句，小孩这才安分了些，躺下来蜷在他膝上仰着脸儿笑，一脸的心满意足。
方士谦心里就抽动了下，忍不住低头吻他，王杰希刚按捺一点，又给他撩拨起来，心头火辣辣的酥麻，一翻身压住方士谦，身体碾了几下，手就从毛衣下摆里不规矩伸进去，摸索着一颗颗解衬衫扣子。方士谦叹了口气，又叹口气，隔着毛衣压住他手背：闹，还闹，不吃饭了？
王杰希压着他不放，眼睛闪亮亮，过会儿慢慢低头咬住他耳垂，热乎乎呵进一口气：万儿……
方士谦耳根一痒，噗嗤笑出声来，抓住他后背毛衣搡一搡，软软回答：你这小混蛋算没救了。
他叫王杰希什么都好，杰希，或者夸张一点，希希。王杰希却总嫌他名字太过端方，怎么叫都距离感。耳鬓厮磨床笫之间小孩也算创意无限，咬着他耳朵说：士谦？士谦？十个千儿，可不就是一个万儿么？
方士谦给这神转折噎了一下，摸着他光溜溜脊背发笑，好好好，算你会算数儿。
也算是闺房之乐不足为外人道。王杰希偶尔暗戳戳想，要是给他知道自家那只大黄狸花也得了这名儿，指不定什么反应——寒暑两假，一年四分之一时光舌尖儿上空着这名字没得叫，他心痒痒。
方士谦对他好，他打一年半之前就知道，可这短短十天又让他心里发慌——方士谦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究竟能有多好，那简直是不见底儿的，他心里空荡荡不落地，飘悠悠净随着这一个人摆弄，偎在这间精巧温存小公寓里，明明光天化日，却如同不见天日，魂灵儿仿佛飘在半空，凝视着方士谦身边朝欢暮乐不知今夕何夕的自己——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又觉得，方士谦其实是清醒着的，偶尔他会抬起头，目光苍白明净地看向空中，看着一个魂灵出窍的王杰希。
日子太完美太短暂，就像手工定制精致首饰盒子，光看也晓得那份费尽心思的成全，然则易损易碎。
绝艳易凋连城脆，情方璀璨琉璃碎。
第十天头上他们一块儿去了学校，叶修看见他俩时顿了一顿，虽然掩饰得极快——但话说回来，王杰希又觉得，他八成就是不想掩饰，才故意教人看出他在掩饰。照旧嘻嘻哈哈打了招呼，张佳乐跟王杰希扯淡的功夫，那两个人悄没声地溜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