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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河 之 春修罗 第二部 月轮拾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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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河 之 春修罗 第二部 月轮拾碧

伪武侠PARO,李轩X吴羽策。
可能会带几句双花,周江,方王、韩张,孙肖,林方,黄喻黄,伞修伞。
不写BE(坚决地)
OOC,无逻辑,私设如山,原创NPC有,避雷注意。
年龄和时间线排得特别乱,所有出现原著情节都是信手拈来,认真你输。
作者是蛇精病,求不要一般见识。
老样子没章节名,和《天知河》系列其他文一样,完结后会统一起名。

1
武川道上酒幡飘。
一座很大的镇子,一间很大的酒馆,一面很大的酒旗,一个很大的酒字。
旗是猩红底,字是赤金绣,红得像婴儿初啼脐带血,金得像豪客刀头买命金。
旗子迎风猎猎,时时刻刻撒一把金粉在人心里搔痒。
好张扬的酒旗。
好招摇的酒肆。
丈许高墙,里外里三个大院,长桌方桌近百张。
这不像个酒肆。
“像个贼窝。”
老赵抬起头,想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
他在武川道上呆了三十年,三十年来很多年轻人站在他面前说过这句话。他们的眼睛比手里新磨的刀锋更亮,身上溅出的血也比刀柄上的红缨更红。
老赵叹口气,觉得自己的活计又来了。
老赵没有名字,他们都叫他“酒肆门口的老赵”,他的活计就是等所有来找麻烦的活人变成死人之后,再把这些死人变成墙根底下的花肥。
这一天是个大风天,风卷过时撩起的沙尘将半边天都映黄。
这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可不是个埋人的好天气。
“喂。”
说话的人已经站在他面前,老赵眯起眼睛,打算把他看得清楚一点,然后他有点吃惊。
就算沙尘蒙了他的眼,他也看得出这是个绝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而且和他埋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一个蛮俊俏和气的少年人,脸上带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眼睛里有种奇怪的光。
老赵发现他没有带刀,也没有佩剑,没有骑马,更没有坐轿。
他就那么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长袍,风尘仆仆地站在这里,懒洋洋地又问了一遍:
“喂,这是个贼窝吧。”
老赵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不太知道该怎样答他。
这个奇怪的少年笑着从他面前走了过去,走进三间大院的第一重。老赵不知道该不该拦他。
他看上去并不大,撑死也就十五六岁,脖颈和腰都挺拔而纤细。老赵看了看自己长满粗茧的大手,觉得嘎嘣一声就能掰断。
他的手有点痒,但这确实不是个埋人的好天气。
然后他发现少年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好像哪里不对。
风太大了,吹得老赵浑身打颤,三十年来他从没遇过这么冷的风天,这个冷简直值三碗烧刀子加一件翻毛老羊皮袄。
可这才是个四月天,刚过立夏,没到小满。
“节气不对……”
老赵喃喃说着,忽然一头撞在合抱粗大白榆垒出的门框上,软软滑了下去。
梦想中的烧刀子似乎冻成了冰,一刀剜透他脊髓和脑子又划瞎了眼,他却不觉得痛,只觉出冷。
“鬼。”
那是个鬼。
鬼盯了他一眼。
老赵顿悟的时候鼻孔里已经窜出血来,和着眼里嘴里耳孔里的血打湿一小块地面,压住一点沙尘。
鬼才没有眼珠子。
他吐出最后一口气,整个人瘫下去,筋骨泄透了劲就撑不住衣裳,背上一块麻布衫子倏地被风卷了起来,露出个手掌形状的破洞,背椎骨上五个乌溜溜的窟窿不知多深,细如指尖,看上去就像有只小手在他背上玩笑地戳了一记。
一记就要了命。

酒肆里有人,很多人。
武川道上的规矩,有钱进来,都是好客;有命出去,都是能人。
能人很多,五花八门,奇形怪状,都在做一件事:喝酒。
酒肆里的人,当然在喝酒。
自喝自的酒,自付自的账。谁都懒得管慢慢走进门的人面长面短,是男是女。掌柜一双白白净净的手拨着算盘珠子,三下五除二,置身事外。
走进来的人个子不高,穿着件灰扑扑的细麻长袍,风帽遮到鼻尖,停在柜台前时掌柜头也没抬,“要什么酒,招呼着。”
“找人。”
掌柜手一停,给清和偏亮嫩的嗓音惹得动动眉毛,“找谁?”
“老板。”
算盘被徐徐推到一边,中年掌柜抬了抬眼,卷起一边衣袖,站在油腻剥漆烟熏火燎的柜台后,他干净得简直有点怪异。
“你知道这儿的老板是谁?”
风帽一动,一点笑纹斜斜挑歪了脸颊线条,“不。”
不过我觉得你肯定知道。
他忽然抬起手,阔大袖口里露出秀气指尖,奇快无比地盖住掌柜正压在柜台上的右手背,只沾了一下又迅速收回。
然后他又笑了。
“我问件事儿,问完就走。”
掌柜整张脸都扭曲了,冷汗打从头顶冰溜子一样徐徐地垂下来,盯着自己的手,手背上五个深深洞眼,牵着周围肌肉筋骨扭曲成怪异形状,比脱骨的鸡爪好不到哪里。
这只手算是再打不了算盘了。
他身后已有人怒喝着抡起大环刀横劈过来,柜台前的灰袍人动都没动,刀到耳畔他才忽然退了一下,大概两寸光景。
就差了这么两寸,刀锋险险擦过鼻尖,毫发无伤。
风帽被劲风掀开,冲上来的凶悍大汉也愣了愣,表情一瞬愕然。
十五六岁少年面孔白皙,不算顶尖的漂亮,却一眼就看得出养得细致精心,笑容温和大方,简直有种富足安乐得过且过的神气。
要是你能忽略他那双眼睛的话。
真要说,这少年人一对形状轻俏的眼眶里,满满填着的大概都是黑水银。
简直不像人的眼睛。
掌柜的扶着自己的手,骨头里一点渗血的硬气撑着他好歹没瘫软下去,左手插进嘴里打了个唿哨。
少年还在笑,“噫?我以为你是个爱干净的。”
他忽然出手,无声无息抄起算盘,手腕轻轻一甩,梁档四散,叮啷啷落地有声,纯是铁铸,借着那一甩之力,算盘珠子如雨如雹疾飞出去,嵌入血肉骨骼噗噗作响,混着迸了一地的脑浆子。
铁算盘配镀金算珠,一十三档走盘珠飞尽,身边丈许已无活人。
“我问件事儿,问完就走。”
掌柜伏在柜台上盯着他,汗湿脸孔微微痉挛,抬起那只伤手示意。
大堂里所有还活着的人都静下来,有人兀自握紧刀柄,有人慢慢向后门退。
“你是什么人?”
少年仍旧笑得很和气,“我问件事儿,问完就走。”
“……武川道,大酒缸,我就是老板。”
“你?”少年嗤之以鼻,“你是狗屁。”
“你第三重院子里一批连弩,谁替你画的样子制的样版?你一季交他多少银子,五千两?啧啧啧,一年两万,真不算多,比你送镇上兵营把总的还少些吧——凤凰纹,他人在哪儿?”
他端详掌柜青得发蓝的脸,“你那只手还想不想要了?”
掌柜咬牙,“……我不能说。”
少年点点头,“是不想要了。”
他极缓慢地抬起手,五指形状出奇优美,在空中荡出半个空弧,指尖仿佛附着萤火,飘落一点莹莹紫光。
死寂一片的人群中陡然爆出一声惊呼:
“鬼爪!鬼!你……”
砰一声人的身体飞出去撞上墙板,径直撞出个大洞,整个大堂似乎都摇了摇,半截身子卡在墙上,腰腿没骨头似的软软垂着,业已没了动静。
“对。”
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没入人群,脚步犹带残影。
唰一声他身边空出足有两丈。
他看着剑拔弩张又面带怖色的众人,眯起眼睛,“他果然跟你们提过,叫你们别太招摇,可是?”
指尖忽而舞动得格外缠绵,一个手诀绮丽轻快,如花如幻。
刀枪棍棒仓啷啷落地,哀嚎声四起,使惯了的凶器突然重过一倍,轻则举不起,重则压折了胳膊手腕。
“太张扬,容易招来鬼。”
虚空阵鬼。
少年文文气气规规矩矩地笑了一下,“怕什么来什么,哈?”
他保持着那个毫无心计的笑容,像个惯坏了的富家幺儿似的拧起眉毛,不知对冥冥中的谁轻声低语:
“真抱歉,大逢山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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