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王】清凉歌 4
@陆烬 ^V^
@44R 然则大眼还是想呸他一脸
@从心随意随意从心 我争取……其实我也没太想好要不要吃到233
@长灯花令 你猜~
@万象之塔 乱编的啦……大概结合了对西街和中山路的观感……
@广天一夜 老方其实也是“世界这么大我看完一圈缓缓再回去”的想法……退役后心理转折期，给自己灌点心灵鸡汤
@归南城 魔术师的心眼遇上了定头星也就剩一尺来高了……
“方士谦。”
那个声音轻而无意地应着他，“哎。”
“这儿很好吗？”
方士谦顿了顿，笑了，“挺好啊。”
王杰希睁开眼睛，稀疏明光透过指缝刺进瞳孔，微微一点酸涩，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哼了一声。
挺好？好得你都不打算回去了？
方士谦又笑了，按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攥紧了他硬掰过来，“不睡就起来。”
“你松手你……”王杰希挣扎着翻了个身，一回头吓了一跳，旁边草地上三五个豆丁背着小书包戴着荷叶帽，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俩，目光清亮直接，盯得王杰希一瞬间有点心虚。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听话，小孩儿都鄙视你。”
王杰希当机立断坐直，拢了拢头发，有一搭没一搭还嘴，“方士谦你能不能靠点谱。”
“看那个，像不像你。”
王杰希不想理他，还是看了一眼，方士谦没忽悠他，小孩约莫三四岁光景，倒真是个眼皮一单一双的大小眼，笑起来表情也有点冷冷的，难说长大以后是个什么脾气。
他心里郁闷，懒得动脑，本能反驳：“像你。”
“像我儿子。”
王杰希沉默了。
“怎么？”方士谦斜觑着他，“我儿子不就是你儿子。”
“方士谦你……”
“我怎么了？”那只手始终没离开他的背，中指沿着脊椎一寸寸捋上去，柔软指腹贴着骨缝轻轻揉着，最后停在他潮湿的后颈上，不露痕迹温柔抚摸，“出汗了。”
热的？还是想我想的？
王杰希轻咳了一声，又咳了一声，嗓子里微微发粘，他抬起眼，方士谦正看着他，笑意微弱而真实。
他掌心温凉，眼神里却烫着燥热日光。
王杰希一把拽下他的手，反手把手指插进指缝用力攥住。方士谦眯一下眼睛，表情微微变了，“嗯？”
王杰希语速很快，“你没完了是吧。”
又安静了会儿，方士谦干干地笑了两声，他俩没一个是打直球的脾气，奈何八个月实在不算短，而人会变——他终于认识到了这个事实，谁都会变，王杰希也不例外。而这改变是因为他——挺好。
非常好。
他站起来，一用力把王杰希也拽起来，麻利地绕过影壁抄小路出了侧门，身高抢眼，一路不是没人好奇瞥过来，一前一后手拖手牵牵绊绊的姿势不方便，王杰希到底抢上两步到了他身边，他索性就攥得更牢一点。掌心里那把手指渗出更多汗水，温热黏腻地蹭在他掌纹里。
他在比这更万众瞩目的场合握过王杰希的手，决赛场上魔术师都不会紧张成这样。队员和后辈面前他向来有点高不可攀，对手面前更有十足的迫力和魄力……柔和、暧昧、踌躇、焦躁、欲语还休、似迎似拒……类似的形容词是覆在浴血重甲下的丝衣，揭开来才看得到触得到柔软肌理，和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的血肉之躯……王杰希，他也只是个二十三岁的普通男生而已。
王杰希跟着他匆匆地走，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拐上了西街，都知道要去哪儿。电话里聊天时方士谦跟他显摆过自己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人在这风水宝地租给他一间房，从此成了早逛早市晚逛夜市下楼三米就有著名食档吃喝不愁别无他求的人生赢家。
王杰希特别想给他一声呸。
此时此刻环顾着怕是比帝都公寓里洗手间大不了多少的小屋，王杰希觉得摸黑上楼时吊在心口的那股忐忑算是结结实实地成了第二只靴子。外面明明晴天白日，街边二层小楼背阴，楼梯上暗得连点光都没有，他都生怕一脚踩不稳滚下去，方士谦应该知道他在寻思什么，紧紧攥得他既不会摔也不能逃，又换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王杰希甩开他的手去撩窗帘，看了一眼外面街景，悻悻兜回来，“你住这儿？毛病。”
西边礼拜堂，东边开元寺，容得下这样不伦不类并行不悖奇景，到底什么好风水。
方士谦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冲他乐，“嗯？”
你找什么话题，又犹豫什么？隔了楼板听得见楼下商铺里洗牌声，这就把你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