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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江】蓝鸟 1-2

2014,五百由旬

2015,鲸捉月

2016,苏麻离青/sbg/穿貂的大春冷冷地对你说了一声【今年忒惨,换了三回名字也甩不脱神经病】

 

我写同人以来的惯例,一年一度自娱自乐,月抛马甲游戏,年前一个月左右披个马甲随手写点东西,跨年就删号,也犯不着藏着掖着。

自己号里本命相关坑一堆,方神生贺点文还没怎么写,结果三次元做东西的时候脑洞大开想了个关于其他CP的新梗小系列,手痒想写又心虚不好意思,正好到了年底,顺手弄个马甲玩几天解解压,左右每年都这么玩。

说开了就这么点事,有些人就能逮着穷折腾。

发私信骚扰我不算,还拖无辜的人下水,不亏心吗。

抱怨一句:某论坛的举报系统也是疯了,能不能管点用。

这破事可别留着过年了好吗,我的天。

真是流年不利,玩都玩不消停。

btw,自炒是个很有趣的指控。因为你无法自证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对这个套路我只有一句话好说:请,查ip。

视奸我lof的继续搬吧,反正我底线是不亲身下场吵。毕竟对这论坛曾有感情。刻意私信发我地址撩拨,我没管住好奇心,是我失智。

版规允许反复举报,谁心虚怕查ip故意占着举报,谁跨年死一户口本。







目录










其他几个名字取成犯调的是个小系列,这篇是突发,那天早上手滑把挺喜欢的化妆水瓶子cei了,悲桑之余开个脑洞。

【周江】蓝鸟

 

批判现实的人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嫉俗愤世的人说这是傻逼不用上税而聪明人多数要遭殃的时代。

形而上学的人说这是有道无器非身动是心动动次打次的时代。

而对于周泽楷来说,这无非是未知大于已知未来大概将来的时代。不过思虑再多有何用,作为一个谨言慎行的帅哥,他眼下需要的是在租好了一套房之后再在这个城市里给自己弄辆车。

方锐一拍胸脯说这有何难包在兄弟身上,不必信那些二手车平台无中间商赚差价的鬼话,管保你称心如意。言语太由衷也太有种,周泽楷听得茫然,几乎不知所措。发小猥琐惯了,陡然光风霁月大包大揽起来,不禁教人疑心这泱泱大城有漂洗功能,才把方锐先生骨子里的好逸恶劳也洗褪了色。

然而方锐这回不打诳语,很快叫他去看车。车是二手蓝鸟,开了三年不到,车况优良得不像话,卖家要价平心而论基本等于白送。事情太顺利就让人觉得内中缥缈,方锐说不用担心好歹也是我哥介绍来的,过户什么都有保障,车看好就行,不用你亲自去办。他说小周你不记得我哥吗?长袖善舞的方明华方先生啊,运筹帷幄人生赢家,那时候我们常笑他活得步步为营,恨不得每一张牌都能自摸清一色。

周泽楷问方哥现在在做什么。方锐停了一下说:那个什么二手车平台的CHO吧哈哈哈。

要不是车主就在旁边,周泽楷大概要忍不住送方锐个白眼。倒不是维持形象,陌生人面前他一贯拘谨,不愿形诸颜色。何况江波涛又是个适于付与好感的年轻人,神情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简称青涩,身段介于削薄和健壮之间简称匀称,长相介于平凡和俊俏之间简称耐看。衣着整洁姿势挺拔,笑眯眯的看似没一点脾气,就算不能一见如故,至少很难过目即忘。

方锐忍不住问:小江同学能否借问你多大年纪,是做什么的。

江波涛笑着报了个数字然后说:小时候我立志当个厨子,后来发现我这个人对糖食以外的东西兴趣不大,为免光吃不练早早患上糖尿病,之前正在学习烘焙,既然我还站在这里跟你们聊天,证明成果尚可,至少吃不死人。

说着他上下打量一眼周泽楷,承认此君穿得低调长得奢华,在江波涛眼中足以英俊成一场风波,以此而论大概对影响肌肉匀称含量的食物难有兴趣,江波涛不免有点失望,打起精神说车就在这儿了,家里有事所以着急出国,手续办得差不多,几时回来能不能回来都难定论,只好找个下家。

江波涛瞧瞧周泽楷身高,又微微为难:旁的不好说,车内空间只怕你不一定相中,毕竟这款设计刚出就被人诟病是出口小人国专用。还有便是我实在没时间收拾,车里表象看的过,边边角角大概也不乏遗落鸡零狗碎。不如你再考虑一下,如若当真中意,价格不妨再让。

方锐没忍住笑出噗嗤一声,想这真是春天里来百花开,买的不乖卖的乖。

周泽楷没作声,摆摆手意思不用了,直接把手里一只环保毛毡袋递过去,口齿轻缓,说:一路平安。

江波涛和方锐都被震慑,太难想象这年头还有人随身携带现钞随时拿出来砸人。方锐回去路上闭了半路的嘴,江波涛提心吊胆回家之后数了一遍,惊悚发现还多了一千,立刻电话过去告知。周泽楷那边在放奇怪音乐,以江波涛造诣简直分不清是竖琴还是西塔,只觉得曲折缠绵,悠扬婉转,非常适合拿来招魂。周泽楷就在那招魂似的乐声里悠悠听完他的寒暄和疑问,然后悠悠地说:一路平安。

江波涛直到挂了电话还在懵逼,想我这是被土豪发了红包吗。

手机叮一声,是周泽楷加了他微信,通过验证后发个表情过来,随即依例沉寂,导致江波涛略微失望几秒钟。当然他承认周泽楷风姿惊人,活脱脱是出类拔萃四个字的拟人化,可也不至一见倾心。江波涛自认活得简单,想得现实,人生在世一颗心得端平稳,无暇沙漏一样倾了又倾,更何况只是萍水相逢。

于是那晚江波涛按部就班安然睡去,并没把这庞大生活里一记点缀放大为铺天盖地主打色。

周泽楷放下手机重新戴上眼镜继续写人物小传。他租的是高层小户型,屋内空空如也,窗外万里长风。颇有几分月黑风高的气氛。他上次的活尾款刚到,于是打算给自己放个年假,跑到本城休整一段时间,叫车时偶遇发小方锐,大家聊起现状,方锐先是惊呼原来那几部戏编剧都是你,不可能不可能简直精分坦白吧你真的没雇枪手?继而对他的工作啧啧称奇,不懂周泽楷明明能靠脸吃饭,为何要烧脑赚钱,简直是放着千万片酬拦路不捡,偏要绕道修仙。

方锐叫得夸张,周泽楷只笑不说话,心里在想:不如下个坑就写修仙。

他工作与工作之间空档期会在网上发连载,边练笔边权作休息。脑洞奇大,文风如笔名一枪穿云,极其干脆,拥趸数字甚巨。奈何一枪大大更新频率飘忽不定,时而奋笔一日三更,时而弃坑而逃半年不归。专栏里满地是坑如同月表,处处哀嚎不啻鬼门,吐艳吐艳,坑杀痴心一片。

有读者愤而求教诸葛神推,问:今年一枪大大能更完xxxx吗?推算结果贴到评论里,给了四句道是:江水洗心,江月昭肝,争南访北,不难不难。周泽楷看完之后笑了半天,一点右上角关了网页,大发慈悲想:开个新坑压压惊吧。

此时此刻他乘夜又把那条评论找出来看,想起如今归了自己的这台蓝鸟的前任就姓江,忍不住又笑了半天。

 

江波涛急着出国,心中其实犯愁,他算是单亲家庭,母亲早年就随他姐姐出国定居,留他独个过这明明白白的小日子。忽然语焉不详叫他速速出去,问又问不出原因,他是个多思多虑的,脑子一滑就往下坡路上想,很疑心母亲身体出了问题,故此才急三火四地处理了所有事务,准备启程。左右房子是旧的工作是临时的,放不下的身外之物唯有脑抽置下的爱车一部,于他那点收入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件,不免诞生岳父情结,只想找个好人家托付,直至见着周泽楷,顿觉这才是好马配好鞍,然后半天没想清楚谁是马谁是鞍。

隔几天他出闸,轻装简行,心里怏怏,看雾霾天仿佛也有无限烟水乡愁,一时冲动拿起手机给周泽楷发了个微信:好好照顾我的鸟。发完继续发呆,三分钟之后才觉出这简直神经病行径,再想撤回为时已晚,开始翻过来掉过去考虑要不要抢先把对方拉黑。

叮一声微信响,江波涛抓起手机,看一眼,血都上了头,突如其来脸颊滚热。

周泽楷没标点符号地平铺直叙:鸟很好,天天出去遛。

江波涛捉摸不清,那字里行间仿佛有坏笑。他对周泽楷良好印象开始动摇,想这人莫非表里不一不成?

此时电子音开始召唤登机,名叫江波涛的青年即将带着新鲜疑问飞赴大洋彼岸。

而周泽楷写完了人物小传,合上笔记本摘下眼镜凝视落地窗外滚滚红尘,想这可真是红尘容易染,说染就染得灰扑扑黑呛呛天苍苍野茫茫,风吹霾低见人民大会堂。怪不得人说本城好天气全靠吹。

他看看江波涛的对话框,又加了一条一路平安,手指摩挲着发送键,忽然不太知道该不该按。樱桃木单人书桌上由右至左依次放着杯子便笺水笔电脑,最后是一张折了角磨了毛的珠光纸名片。

一个名字,一家酒吧地址,一段营业时间。

这是周泽楷在江波涛留下的车里找到的第一件东西。

 

假如一个编剧不能专心讲述故事,捧不牢他自己的饭碗之余还可能砸了别人的脚。周泽楷深知这一点,也因此他从不令自己匮乏。生活本就处处酿造情节,醉死人好埋。命运是最优秀编剧,跟老天爷学得一两度散手足以打天下。何况周泽楷自己走来这一路就是一出兵强马壮的类型剧,戏文系出身,导师带上道,两部戏之后自己接活,顺利得来不及怀才不遇更来不及英雄寂寞。

当然起初导师也担忧道小周这个不爱说话的毛病可怎么办呢,你是做编剧不是坐家做作家,沉默寡言,如何应付诸多讨论会策划会,后来终于发现天无绝人之路,讷言自有敏行来补,周泽楷是不爱说话,并不是不说话,关键时刻迸出一句半句,专挑七寸来打,且有极强执行力傍身,太擅长实现合作对象意图,更附加足以秒杀专业演员的好皮相,顺顺当当无往而不利。

几部戏之后周泽楷跑到这城充电,顺便大发慈悲照料一下长草的专栏,编辑见天儿在QQ上哀嚎,威逼利诱兼有之,哄他乖乖填坑,有几个题材当下大火,好好撒土平坑趁机打榜宣传一下,指不定繁简体出版加上影视改编权一股脑儿变现。周泽楷平静看完,关了聊天框继续催眠自己不在线,拎起钥匙下楼,决定实现他对江波涛的许诺:去遛鸟。

一想起江波涛自打这一句之后就没了动静,周泽楷就莫名想笑。当然那说不定只因对方忙于过关之后诸多事务,腾不出时间精力同他瞎侃,再者说,江波涛也没什么理由跟他贫嘴。他们连朋友都不是。充其量只知彼此年纪相差一岁,身高相差四五公分,周泽楷是年长的那一方,而江波涛嗜甜。

但现在周泽楷打算进一步了解他,通过一些江波涛未必敢于感兴趣而周泽楷也完全不想让他知道的方式。

譬如那张写着李轩两个字的名片。

 

隔壁在放歌,尾音长长拖着:夜阑珊,景悠然。周泽楷很想在后面加一句:雾霾天,全是烟。他戴上厚重口罩出门,黑色包裹了半张脸,清爽面孔无端肃杀,有刺王杀驾的气质,开的车却比较俏皮。绕了半天找到名片上地址,发现酒吧是知名酒店附属,规矩安全吗?谈不上,但大概不至于出大乱子。周泽楷停车,进门,亮晶晶眼睛打量过晶亮亮陈设,扫视热闹人群,他开始问自己第一个问题:江波涛来过这儿吗?假使来过,他会做什么,又做了什么?

从前导师跟他们一众学生讲:做这一行的人,心智要如幼儿,对世界抱有无限好奇;理智要如铁石,原则性问题一步不让。编剧本就是食物链底层,万不可再掉以轻心。这番话当然有唬吓成分,不过在场都是踩了尾巴头会动的精明人,笑过也记牢。周泽楷只笑不说话,有师姐怜惜道:小周要格外小心啊。

周泽楷不得不问为什么?

师姐说:因为你看起来好骗。

周泽楷笑笑不反驳,想确实好骗——人。这世上的人每一位都是一个谜。若有机会拆开来斟酌,甜蜜悲伤热狂失意梦想憔悴迷惑绝望种种细节都足以令人沉迷,皮相与言辞不过是最粗浅糖衣。你要怎样了解一个人连带他的世界?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体味他做过的事。

周泽楷承认自己这行径有点荒唐,但并不过分。他也只是突发奇想,在这个从未生活过的城市里,循一个陌生人的规蹈他蹈过的矩,既然江波涛无意间给他留下了不容错过的细节,他不介意放纵自己牙牙学语的好奇心。

吧台后的调酒师年轻漂亮,表情冷淡得像来兼职,看周泽楷一眼问要什么。

周泽楷认真考虑了一下如何开口,最后还是抽出那张名片推过去。

调酒师推给他一杯苏打水,低头看一眼,指尖笃笃敲两下问找他干嘛?

周泽楷觉得这堪称出师不利,对方口气有种此路不通的干脆,只差没转身拒绝沟通。周泽楷想这要怎么解释呢?离他两米开外吧台上还有白领模样年轻男人解开了衬衫袖口闲闲对着笔记本敲打,时而瞟一眼这边,兴趣对象不知是调酒师还是周泽楷。

调酒师说实在有事跟我说也成,别处不关我事,要是跑这儿来找他,那他的事儿我就做得了主。周泽楷不自觉扫旁边一眼,那一直在偷听的人居然对着屏幕笑了。

周泽楷想假如依剧情发展,眼下如死结,线索人物拒绝对话,他需要转机,解锁新配角出场如何呢?老天似乎听到他心声,打个响指附和了剧情线。有人轰一声撞到吧台,推得旁边那人险些从高脚椅上歪倒。他皱眉让让,眼角眉梢大概有嫌弃意味,醉鬼不依不饶,过来扯他衣领,立刻一场吵闹。

周泽楷四下看,想保安为何迟迟不到,白领男固然偷听他说话,他也看不得此时这人被围在中间动弹不得地吃亏。想一想还是起身过去,拍拍离他最近的人,做个手势示意有话好说。

然后他捱了一拳,凭本能利落闪过,心里苦笑了一千遍,扭头看看无动于衷的调酒师,后者对他竖起食指摇摇,正在擦完最后一个杯子。

周泽楷一边无奈一边果断抬腿,直接踹开扑上来的这股酒气熏天。

白领男跳起来把笔记本往吧台里一推,喊阿策管管。

调酒师啪一声按住滑来的本子,立起眉,两笔没修没画过的潇洒这会儿显得锋利,狠狠剜一眼。

周泽楷退后两步,呆呆瞧他一侧身单手翻过吧台,出手惊人,赏两个醉醺醺小子一人一肘子,打翻在地倒没踩上一只脚,一手一个重新拎起来直奔洗手间。

我赌阿策会拿他俩的头洗马桶。

周泽楷愣一下,致力偷听的白领男在微笑对他说话,表情不失亲切,做个手势示意他把本子还来。

周泽楷说:厉害。

白领男说没什么呀常事,你以为为什么保安都没过来,有阿策就够了。他低头看吧台上的名片,目光闪一下问:找我有事?

周泽楷惊讶一秒钟,忽然笑了,想这到底算不算神展开呢。

 

李轩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说小江以前也在我们这儿干过调酒师,阿策带过他三个月,小孩非常聪明,很快有模有样。后来他辞职改行去学烘焙,我告诉他想回来随时回来,能帮的忙都会帮。他点点那张名片,说所以了,他叫你来找我?

吴羽策一鼓作气擦着吧台,横他们一眼,李轩笑得温和,对周泽楷拱拱手:见义勇为呀少年,今晚的酒和代驾都归我。

周泽楷不明白为何他一个酒店少东家夜夜赖在吧台上做功课,顺便接收吴羽策无数白眼。李轩一根手指敲着太阳穴,问:难道这儿不好吗?

周泽楷环顾四下,很难说服自己积极评价。传说读书多的人都有毛病,听不得吵,自己讲话声音大了都能吓到*。他算不上书蠹,但也爱静,对声色之地没有太大兴趣,来来去去电光幻影晃得头痛,交流信号荒腔走板。酒吧欢场本就是人工幻境,方圆几百尺内呈露的真心假意都有酒精作祟,真会掺假,假会泄真,宿命在此处兜转似乎都会发生奇怪的转折与明灭。都知道此处的灯光和镜子有精心设计过的角度和心机,酒过三杯,人格外美,声格外媚,命运格外一帆风顺,种种不顺心都可以明日事明日毕。

李轩笑笑:你也知道,不知多少人以为这就是良宵。

周泽楷想:江波涛也是这样想的吗?他曾经做这样一份晚七早二的工,看本城每一个凌晨三点的暗淡朝云和空荡街道,开一辆伶俐的车,染一身仆仆红尘,过每一个对于他而言同样独一无二的日子。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粗一看无甚差别,细思量千回百转,默然中或许生得出无穷尽的默契与惊奇。

李轩像个哲学家,并不问他前因后果,只说一开始你被阿策挡了驾是吗,我让他这样做的。我这人自知多心气短,受不了太大诱惑,必须画地为牢再丢掉钥匙,只允许一人监守自盗。

他说是啊阿策是我男友,现在你明白英俊如你来这儿点名找我,他为什么是那个反应了吧。

吴羽策狠狠把抹布砸过来。

周泽楷很乖巧地没有露出叹为观止神色,想我还知道了为什么你竖着耳朵偷听我和吴羽策说话。李轩显然是个倜傥人物,大概真心很感激他今晚出手,亲自送周泽楷出门,约他有空来玩。

周泽楷和年轻司机一起从观后镜里看李轩挥手,听司机嘴不闲地说了句:这车和小江那辆挺像。

周泽楷想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这么巧的事呢。他问哪个小江,司机说就是以前在酒吧上班的小江,江波涛。他扭过多半个身子跟周泽楷认真打个招呼:兄弟你好我叫包荣兴,叫我包子就行,话说你什么星座的?

大街上车来车往擦身而过惊心动魄,周泽楷给他吓出一身冷汗,舌头都要打结,说射、射手座。包荣兴说射手座就射手座啦,射射手座是什么呢,那就应该叫杀人座了好吧。他说你听歌吗,我给你唱首歌如何。

周泽楷恍恍惚惚放纵自己走神几秒钟,想如果打他一顿会有什么后果呢,不过对方比他还高出将近十公分,大概无法占到便宜。所以如果是江波涛会如何应付包荣兴呢?他想了又想想不出,只好报以直球:你认识小江吗?

包荣兴的回应让他满意,说认识啊,我老大说那娃娃很不错,伶俐会说话又有见识,就是有点看不出深浅。周泽楷想这位包子果然不是包子是个强人,深浅莫测这种话难道是随便用来夸人的么。不过江波涛真的是这样的人吗,会被评价为看不透也看不懂的那一种?

周泽楷又想:是不是应该重写一下人物小传了呢。

包荣兴离开时兴高采烈地留给他名片,说上面的洗车房电话就是我老大开的那家,多照顾生意呀,说完也不管周泽楷反应,径自大摇大摆绝尘而去。

周泽楷目送这奇人,忽然觉得有点感慨。他想这一趟来本城大概算是来对了,冥冥中有一条线自深深处亟待他握紧并轻轻拉出,线索另一头或许连着什么轻盈而不可思议的东西,难道他将与那结果面面相觑,再一见如故或两不相干吗?

 

*陶可烦躁地挠头,他有个弱点:怕吵。但凡书读的太多的人,都有些怕吵,就算是自己说话,也是低声轻语,像是怕吓着自己似的。

——微笑的猫《不疯魔不成活》

这种学院派情态的最妥帖描述来自上文,人间真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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