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王】山河故人 第四章 1
一大早赶的，新春快乐猴赛雷。
第四章
谈到中午，方士谦打算请作者吃饭，姑娘比他还爽气，直接说这个点开哪哪塞车，去哪哪等座，别折腾了，就上地下一层吃一口吧。她眨眨眼睛，“听说你们员工餐厅配置不错。”
方士谦乐了，“四层还有健身俱乐部，我卡你拿去？”
姑娘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胸口，“哥们，注意影响。”
方士谦耸耸肩，他确实是这样的人，起初针毛直竖，出口伤人，一旦试探过了，发觉彼此意气相投，立刻卸下大部分防线，开诚布公，无比坦率。这脾气当然不能算好，胜在心诚，圈里这些年混下来，人缘竟然还不错。他自知早已被惯坏，偶尔被劝两句，也是勇敢认错坚决不改。世上八面玲珑的人多了是，不差他方士谦一个。最后连王杰希都无所谓了，想想他这副见了谁都先敌后友的做派，倒是先自剔除了气场不合者，说不定反而少麻烦。
姑娘用胳膊肘轻轻顶他一下，“相面呢？”
方士谦这才发觉自己端着托盘跟沙拉柜脸对脸发呆，匆匆盛了点就去找座位，没忘替对方拉椅子铺餐巾。
“绅士啊。”姑娘瞧着他笑，语气里稍微掺杂进揶揄和好奇，“搁一个月前，指不定我还琢磨着找人抽你。”
“抽我成，别划我车，那是我对象挑的。”
姑娘尝了口汤，点点头，“哟，媳妇儿当家。”
“那是，人家一晚上顶我干一年的。”
方士谦说出口就有点后悔，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果不其然对方狐疑瞧他一眼，“我说呢，底气恁足，想呲谁就呲谁。”
“哎我说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嘿。”
“你哪儿小啊。”姑娘半带调戏地取笑一句，又拉回来，“脸是挺嫩，刚一见，我还以为你也就二十出头。”
方士谦笑笑说我都二十六了，我对象比我还小两岁，立刻又惊讶了对方，“年少有为啊，到底做什么的？”
方士谦欲言又止，自抽嘴巴，姑娘乐了，“得，还神神叨叨的，不说拉倒。”
她点点头，“才二十四，年薪千万——我再问几个问题成吗？”
方士谦扬手叫停，苦兮兮瞪她，“十八猜啊您。”
姑娘大笑，“你先撩的。”
方士谦投降，起身去拎了两瓶凉茶，“咱换个话题成吗？”
聊了半晌工作，到底又绕回来，方士谦红潮上脸，讲得愤愤，“——冲着我们家那口子啪叽就跪下去了，哭着喊着说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那丫头才十六。”
他仰头灌了一口茶，“姐姐，真不是我针对您那衣裳，我就是有点心理阴影……”
姑娘沉默片刻，“……你先等会儿。”
她翻个白眼，“你对象是男的？”
方士谦卡了下壳，“啊？啊。”
对方又气又笑，“谁啊？咋的啦？——你这马后炮也忒……”
方士谦愣了愣，看着她一脸的“这嗑没法唠了”，颇觉委屈，“我也没说是女的啊。”
“别跟我说话。”
“你歧视我。”
姑娘真被他气乐了，“扣帽子是不？”
方士谦笑，对方也笑，过会儿姑娘深思熟虑了下，轻声开口，“其实你真不像。”
方士谦一怔，“不像什么？”
“Gay.”
“我……”方士谦张张嘴，话到舌前又换了句，“怎么讲。”
“不像——”
她说你看上去比较像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集邮高手，女朋友以月抛计。话说回来，刚一开始看你那么嚣张，我还以为你是谁家的小白脸。
“不是我说，就你长这样，真是比较适合被包养。”
她灵光一现，又有了新主意，“我有个小姐妹在做模特经纪……”
“打住打住，您呐。”
方士谦表情绝望，“咱能不提这事儿了吗。”
姑娘看他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笑笑不再开口，临走才说了句，“你好像有点困扰。”
方士谦想了想，又想了想，摇摇头没说什么。
他整个下午都有点怏怏，转着笔发呆，思绪联翩。自打一个月前那个周末王杰希莫名松了口，俩人似乎关系恢复，默契地谁也不提方士谦走了十个月这回事。王杰希早上照样起早给他煮咖啡，跟从前休假时一样，区别只是方士谦会去上班。魔术师换着样往咖啡里加奇怪调料，方士谦提心吊胆等着这每日特调，说不准是惊喜还是惊吓。
王杰希瞧着他乐，说不行你就喝我这个，说着把自己那杯黑咖推过去。方士谦没接，搂他过来亲，舌头仔仔细细在嘴里绕了一圈，咬着他嘴唇咕哝，“你自个儿尝尝。”
等他松手，王杰希就有点发软，几乎是一头扑在他怀里，一口口喘气。
他缓过气来，咬着牙骂，“你他妈就浪吧，我可不用上班。”
方士谦瞧瞧挂钟，万分遗憾地唉一声，又亲亲他眼睛，“我走了。”
王杰希想了想，“晚上别出去吃了，我做点什么。”
方士谦又有点惊吓，并且踌躇满志，觉得自己既负责挣钱养家又兼任貌美如花。
